“乾先生,”她抬起头,泪光在眼中闪烁,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敢,
“我知道我可能很傻,很笨,您的世界于我,如同另一片遥不可及的星辰。可我……无法满足于只是仰望,我就是不想只站在远处!我……我,不甘于此,我可以学,可以改,甚至可以剥去这一身浮华……我只想……离您的世界近一点,那怕……那怕,只是稍稍触及那片星辰投下的,一点光晕……”
这话近乎表白,将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踩在了脚下。她像一只虔诚的飞蛾,明知道那灯火可能焚身,却依旧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乾哲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叹息的情绪。
“林小姐,你很好。只是你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强求不得,模仿不来。你现在的拥有,未必是枷锁;你追求的彼岸,也未必是解脱。”
他的话像温柔的冷水,浇在她炽热的心上。
“可是我不在乎!”林薇几乎要哭出来,“我不在乎什么是‘道’,我只在乎……”
“你在乎的,是‘我’这个相。”乾哲霄打断她,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剥去这层皮囊,除去这些言语,你所执着的,究竟是什么?”
林薇怔住了,无言以对。
她执着的,是他超然物外的气质?是他洞悉世事的智慧?还是他那种让她感到自身渺小却又渴望触及的灵魂吸引力?她分不清。
……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人。
萧月和苏明月,竟也出现在了这狭窄、昏暗的楼道口。
她们显然精心打扮过,在这破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萧月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长大衣,围着一圈银狐围脖,高贵冷艳;苏明月则是一身藕荷色的羊绒套装,外罩白色羽绒马甲,娇俏明媚。
小主,
她们手里还提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礼品盒。
看到屋内的林薇,两人都明显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林薇那副毫无明星光环、甚至带着泪痕的脆弱模样时,眼中都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和自嘲。
“乾先生,冒昧打扰。”萧月率先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恭敬,
“听闻您居所简陋,我们备了一些过冬的用品和茶叶,聊表心意。”她将礼品放在门口,没有踏进屋。
苏明月也笑着接口,笑容却不如以往那般轻松自如:
“是呀,乾先生,这天寒地冻的,您要多注意身体。”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林薇,带着一丝探究,却没有了上次在云顶餐厅时的居高临下。
她们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转变。
从最初奉命而来的“招揽”与“试探”,到被折服后的“羞愧”,再到如今,似乎变成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切”与……或许是“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