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这就去传令!”耶律斜轸转身大步离去,殿门被风吹得砰然作响,寒气涌入,却丝毫影响不到耶律璟的兴致。
萧绰望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轻声道:“陛下此举固然精妙,但赵匡胤素有‘战神’之称,晋州城防坚固,若他拼死抵抗,怕是一时难以攻克。”
“拼死抵抗?他有那个资本吗?”耶律璟走到窗边,推开窗扇,望着漫天飞雪,“后周援军被朕牵制,北汉兵临南侧,他内无粮草,外无强援,撑不了三日。更何况……”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朕料定,符氏派去的三路大军里,必有不服赵匡胤之人。李筠素来桀骜,与赵匡胤素有嫌隙,他真会全力奔袭代州?说不定还在观望,等着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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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绰恍然大悟:“陛下是说,符氏的十万大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人心不齐?”
“正是。”耶律璟冷笑,“孤儿寡母掌权,朝中本就暗流涌动。张永德虽与赵匡胤交好,但王彦超、李筠各有心思,这十万大军,不过是一盘散沙。朕只要击溃赵匡胤,这盘散沙不攻自破!”
他转身回到案前,提笔在舆图上圈出合围点,语气笃定:“三日之内,朕必拿下晋州,活捉赵匡胤!到那时,后周再无可用之将,汴梁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晋州城楼上,赵匡胤正望着远处辽军大营的方向,眉头拧成了疙瘩。连日来辽军虽未猛攻,却死死困住城池,断了内外联系,城中粮草已不足十日,将士们脸上满是疲惫。
“将军,辽军今日的斥候比往日多了一倍,怕是要有动作了。”副将石守信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
赵匡胤点点头,目光扫过城下的护城河:“传令下去,加固城防,多备滚石擂木,密切监视辽军动向。”话音刚落,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奔上城楼,脸色惨白:“将军!不好了!辽军大营异动,大批骑兵正在集结,看方向,像是要全面攻城!”
赵匡胤心头一沉,俯身看向城下,果然见辽军大营中旗帜翻动,马蹄声隐隐传来,尘土漫天飞扬。更让他心惊的是,西侧远处也出现了辽军的身影,显然是分兵包抄而来。
“将军,辽军这是要全力进攻了!”石守信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我们的援兵……还没消息吗?”
赵匡胤脸色凝重,他想起前日辽军散布的“后周与北汉结盟”的流言,当时只当是离间计,可如今辽军突然全力进攻,莫非流言是真?若汴梁真的出兵,为何迟迟不到?又为何辽军非但不惧,反而攻势更猛?
正思忖间,又一名斥候奔来,跪地禀道:“将军!南侧发现北汉军马!约两万余人,由刘继业率领,正在向晋州靠拢!”
“北汉也出兵了?”石守信大惊失色,“他们不是与我朝结盟了吗?怎么会帮辽军?”
赵匡胤猛地攥紧了城垛,指节发白。他瞬间想明白了——所谓的“结盟”根本就是辽军与北汉的圈套,目的就是引诱后周出兵,再趁机合围晋州!符太后怕是真的中了计,十万大军分兵北上,此刻怕是已陷入辽军的牵制,根本无力驰援!
“将军,现在怎么办?”石守信急切地问道,“辽军东西夹击,北汉从南侧逼近,我们三面受敌,城中粮草又不足……”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慌乱只会乱了军心。他看向石守信,语气坚定:“传我的令!立刻派亲信快马加鞭,前往京畿周边,调我麾下驻守澶州的两万亲信骑兵,星夜驰援晋州!告诉他们,晚一步,晋州就没了!”
“是!”石守信立刻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