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柴宗训看着两个姐妹:要不委屈你们?来人,侍卫:在

延寿女闻言,连忙屈膝道谢:“谢爹!女儿就知道爹最是明事理。”

耶律璟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的动气:“你啊,就知道帮着外人。”他转向柴宗训,语气缓和了些,“汴梁的事,本王已让人去准备了。三日后,耶律斜轸会从东南攻城,你率部从西门接应,务必一举拿下城池。至于赵匡胤,你若想保他,便在破城后亲自去劝降,只要他肯归降,本王可以封他个闲职,让他带着女儿们去地方养老。”

柴宗训心中一松,连忙躬身:“谢辽主成全!臣定不会辜负辽主的信任,三日后必破汴梁!”

“嗯。”耶律璟点了点头,又与符彦卿商议了些攻城的细节,见日头已高,便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让延寿留下,本王还有些话要跟她说。”

柴宗训与符彦卿行礼告退,刚走出主营帐,就见一名内侍快步走来,见到柴宗训,立刻躬身道:“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派来的人到了,此刻正在后营的临时宫帐等候,说有要事请殿下即刻过去。”

柴宗训心中一紧,他离开汴梁时,母亲符太后曾叮嘱他凡事谨慎,如今母亲突然派人来,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对符彦卿道:“符将军,你先去安排三日后的攻城事宜,我去见母亲派来的人。”

“殿下放心,末将定会办妥。”符彦卿躬身应下,看着柴宗训跟着内侍往后营走去,才转身往军帐方向去了。

偏帐内,麻绳勒得赵玉娥手腕生疼,她靠在冰冷的帐壁上,看着对面蜷缩在角落的妹妹,声音沙哑:“玉燕,别再哭了,眼泪救不了爹。”

赵玉燕猛地抬起头,眼眶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不哭能怎么办?柴宗训言而无信!他明明说爹没有错,转头就把我们绑起来!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用我们要挟爹投降?”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我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他心里只有盟约,只有他的后周,哪里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宫苑里放风筝的情分!”

“他不是不记得。”赵玉娥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帐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上,那里能看到士兵巡逻的影子,“方才我隔着帐帘听他跟辽主说话,他求辽主饶爹一命。他是太子,肩上扛着太多人,不能像我们一样只想着自己的爹。”

“那他就能绑我们吗?”赵玉燕拔高了声音,又怕被外面的侍卫听见,连忙压低了音量,“我们只是想救爹,又没做错什么!他要是真念旧情,就该立刻放了我们,去跟辽主说清楚,让联军撤兵!”

赵玉娥苦笑一声,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痕:“撤兵?联军死了那么多将士,辽人怎么可能甘心撤兵?汴梁是后周的都城,他若是撤兵,就是对不起那些战死的人,对不起他娘,更对不起后周的百姓。”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方才走过去时,我看见他脚步顿了一下,他也在为难。”

“为难就可以绑我们吗?”赵玉燕还是不服气,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哭喊,只是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裙摆,“我就是怕,等破了城,爹他……”话没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赵玉娥挪了挪身子,尽量靠近妹妹,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她:“不会的,爹那么厉害,肯定能撑到我们出去。柴宗训答应了会劝降,只要爹肯归降,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她抬手擦去赵玉燕的眼泪,“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别让爹担心,也别让柴宗训为难。”

赵玉燕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可我还是恨他……恨他把我们绑在这里,恨他不能为我们多想一点。”

帐外传来侍卫的脚步声,两人立刻闭了嘴,赵玉娥靠回帐壁,目光重新落在帐帘缝隙上——那里的微光,像是黑暗里唯一的希望,支撑着她们熬过这漫长的等待。

后营的临时宫帐是按照汴梁皇宫的规制搭建的,只是规模小了些,帐内铺着厚厚的绒毯,正中的宝座上坐着一名身穿朱红宫装的女官,正是符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李嬷嬷。见柴宗训进来,李嬷嬷连忙起身行礼:“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嬷嬷免礼。”柴宗训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母亲派你来,可是汴梁出了什么事?还是宫里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