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尘看着手里的木鸢哨,又摸了摸胸口的龙符,心里暖暖的。手指上的伤口还在疼,可这点疼跟现在的高兴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突然明白苏先生说的“认怂不是怕”是什么意思——不是不疼,不是不挫败,而是疼了还能继续,挫败了还能再来,这才是做机关该有的劲。
“苏先生,这木鸢哨除了探测玄气,还能怎么用啊?”项尘拿着木鸢哨,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
“用处多着呢。”苏先生从石桌上拿起自己的那个木鸢哨,吹了三声短哨,“不同的哨声有不同的意思,比如三声短哨是‘安全’,两声长哨是‘求救’,我们墨家的暗线听到哨声,就知道是自己人。”他又指了指木鸢哨翅膀上的纹路,“等你玄气再强点,能往哨子里注入更多玄气,哨声能传三里地,还能震碎逆时盟的低阶邪符。”
项尘眼睛一亮,原来这小东西还有这么多用处。他把自己做的木鸢哨揣进怀里,紧贴着龙符,能感觉到两者都带着点暖意,像是一对老朋友。
“对了,明天开始,我教你认机关纹路。”苏先生收拾起石桌上的工具,把废木头和断竹管都包起来,“《墨门秘录》里有机关城的陷阱图,全是墨家的玄气纹路,你得先认会了,才能破解陷阱,找到机关核心。”
“好!”项尘用力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他原本以为找到项少龙会很难,可现在,跟着苏先生学玄天机关术,手里握着自己做的木鸢哨,胸口贴着会呼应的龙符,他突然觉得,这条路虽然难,却走得很踏实。
夜色越来越浓,油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小院的青石板上。项尘看着苏先生收拾工具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木鸢哨,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爷爷当时握着他的手,说“项家的人,从来不怕难”。现在他终于懂了,不怕难不是不害怕,而是有了目标,有了能一起走的人,就有了往前走的勇气。
第二天一早,项尘就被院子里的“沙沙”声吵醒了。他穿好衣服跑出去,看到苏先生正在石桌上画机关纹路,手里拿着支炭笔,在纸上画着跟木鸢哨翅膀上一样的纹路,旁边还标着注解:“玄气入口,三十度角,引向哨芯……”
“苏先生,您起这么早?”项尘走过去,看到石桌上摆着好几张画满纹路的纸,还有一本翻开的《墨门秘录》,书页上的纹路跟纸上的一模一样。
“早点画出来,你好照着学。”苏先生抬头笑了笑,把一张画好的纹路纸递给项尘,“今天先认这几种基础纹路,记住它们的走向和玄气流动的方向,下午我们再试着在木头上刻。”
项尘接过纸,仔细看了起来。纸上的纹路有直线,有曲线,还有螺旋状的,每条纹路旁边都标着名字:“引气纹”“聚气纹”“导气纹”。他想起昨天做木鸢哨时,翅膀上的就是“引气纹”,用来引玄气到哨芯里。
“苏先生,这些纹路是不是都要刻在机关上啊?”项尘指着“聚气纹”问。
“对,不同的机关需要不同的纹路。”苏先生拿起《墨门秘录》,翻到一页画着机关弩的图,“你看这机关弩的箭槽上,刻的就是‘聚气纹’,能把玄气聚在箭头上,射出去更有力,还能破邪符。”
项尘凑过去看,果然,箭槽上的纹路跟纸上的“聚气纹”一模一样。他突然觉得,玄天机关术就像一门密码学,这些纹路就是密码,只要读懂了,就能操控机关,引动玄气,甚至对抗逆时盟。
接下来的一整天,项尘都在认纹路、记注解。苏先生很有耐心,他不懂的地方,苏先生就用木鸢哨做例子,指着翅膀上的纹路讲玄气怎么流;他记混的地方,苏先生就用炭笔在纸上画出来,让他对比着看。到了下午,项尘已经能认出五种基础纹路,还能在木头上刻出简单的“引气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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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项尘又吹了吹自己做的木鸢哨。哨声比早上更亮了,龙符的呼应也更明显了,符身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灯光下轻轻跳动。
“苏先生,您说等我学会了机关城的纹路,是不是就能找到机关核心,激活龙血了?”项尘坐在石凳上,手里转着木鸢哨,眼睛望着院墙外的星空。
“差不多。”苏先生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那本《墨门秘录》,“机关核心里藏着墨家的玄气本源,能跟龙符的玄气共鸣,到时候你的龙血就能完全觉醒,还能通过核心定位项少龙的位置。”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机关城的陷阱比你想的复杂,除了纹路,还有很多联动机关,比如‘连环石刺’‘翻板陷阱’,这些都得慢慢学,急不得。”
项尘点点头,他知道急不来。找到项少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学玄天机关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得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来。就像做木鸢哨一样,废了三块木头,流了点血,最后不还是成了吗?
夜色渐深,客栈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小院里的油灯还亮着。项尘把画满纹路的纸叠好,放进《墨门秘录》里,又把自己做的木鸢哨揣进怀里,紧贴着龙符。他看着苏先生收拾工具的背影,心里突然很踏实——不再是一个人瞎闯,现在有了墨家的传承,有了苏先生的指导,还有这只带着自己体温的木鸢哨,他离项少龙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天刚亮,项尘就拿着刻刀和木头,在石桌上练习刻纹路。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落在纸上,把那些纹路照得清清楚楚。他一边刻,一边默念着纹路的走向,手指虽然还有点生涩,却比昨天稳多了。
苏先生走出来,看到他认真的样子,没说话,只是悄悄把刚买的包子放在石桌上,又给茶壶续满了热水。
项尘刻完一条“聚气纹”,抬起头才看到包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暖暖的肉馅香在嘴里散开。他看向苏先生,苏先生正靠在门框上翻《墨门秘录》,阳光落在他的灰布衫上,像镀了层金边。
项尘咬着包子,心里突然想起爷爷,想起李子昂和王浩,想起社团里的伙伴。他知道,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路,不只是为了找到项少龙,也是为了守住爷爷的遗愿,守住墨家的传承,守住那些还没被逆时盟破坏的时光。
他低下头,继续刻手里的纹路,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混着远处的打铁声,在清晨的邯郸老巷里,轻轻响着。玄天机关术的路才刚刚开始,可他已经准备好了——带着木鸢哨,带着龙符,带着苏先生的指导,一步一步,走向机关城,走向项少龙,走向那个藏在时光深处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