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沉默了片刻,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肩膀微微垮塌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无奈:
“……罢了。既然云姑娘都已说了,我再狡辩也是徒劳。徵公子想问什么,便问吧。我……愿意交代。”
她这副“坦然”认罪的模样,若是换了旁人,或许会信上几分。
但宫远徵可不是宫子羽,他深知这些无峰刺客的狡诈多变,尤其是上官浅这个女人,最擅长的便是装模作样与蛊惑。
她此刻的“配合”,焉知不是另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编造出半真半假的供词来误导他们。
宫远徵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跟她玩这种虚与委蛇的游戏,他要的是确凿无误的真相,是能彻底钉死她是无峰的罪证!
“愿意交代?”
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
“可惜,本公子现在不想听你说了。你的话,是真是假,难以分辨。还是让它来替你说吧!”
话音未落,宫远徵猛地出手,快如闪电!
他左手如铁钳般迅速穿过铁栏缝隙,精准地捏住了上官浅的下颌,迫使她张开了嘴。
右手早已准备好的瓷瓶瞬间倾斜,将里面那无色无味的液体尽数灌入了上官浅的口中!
“唔……!”
上官浅猝不及防,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骇之色。
她想要挣扎,但宫远徵的手如同磐石般稳固,那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股奇异的冰凉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药效几乎是立竿见影。
上官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她那双总是蕴含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美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茫然。
她不再挣扎,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美丽躯壳。
宫远徵松开手,退后一步,冷声开口,问题直指核心:
“上官浅,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与无峰究竟是何关系?”
上官浅目光涣散,嘴唇机械地开合,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在背诵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我是……孤山派遗孤,也是无峰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