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现在开始逃。**
陈默盯着那行字,手指缓缓收紧。
“这不是观众发的。”秦月声音压得很低,“这是信号源头。它主动接收了我们的连接。”
苏明远抬头看向天花板的灯,黄光忽明忽暗,每次闪烁都与弹幕心跳同步。他忽然开口:“我父亲那天值班记录里,有一段空白。整整十七分钟。他们说是系统故障,可他自己写过备忘:‘若信号重启,即为接入时刻’。”
林小棠挣扎着站直身体,看向陈默:“0317-寅三-镜止……你试试输入这个。”
陈默打开手机备忘录,逐字输入。屏幕一闪,地图界面自动弹出,定位点落在城市东郊——殡仪馆附属锅炉房。
“那是禁地。”苏明远皱眉,“十年前就封了,据说地下管道塌陷,通不了人。”
“但它还在发电。”秦月指着手机底部的一行小字,“信号源供电正常,电压波动模式和这盏灯一样。”
陈默沉默片刻,取出银镜,对准直播屏幕反射光线。镜光穿过黑白画面,投射在对面墙上。
光影晃动间,一幅全息残影缓缓浮现:一名男子身穿长袍,站在锅炉房中央,双手托举一面古镜。镜框背面刻着八字——戊辰年三月初七,寅时三刻。
周怀安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正在举行仪式,脚下是复杂的符阵,七根红绳从不同方向延伸而出,其中一根,缠绕在一个布偶手腕上。
影像持续不到十秒,随即消散。
就在最后一帧消失的刹那,地底深处传来一声低语:
“不要相信镜中的光。”
声音清晰,语调平稳,带着熟悉的温和。
陈默猛地转身,银镜四下扫过,却未捕捉到任何声波波动。录音机依旧沉默。
小主,
“你听见了吗?”他问。
三人同时点头。
“那是你母亲的声音。”林小棠看着他,“可银镜什么都没录下来。”
“正因如此,才危险。”陈默缓缓合上镜面,“如果它绕过了物理介质,那就不是传递信息,是在植入认知。”
秦月握紧手机,屏幕上的弹幕仍未消失。她忽然发现,那行字的笔画边缘,正缓慢渗出细小的红线,像血丝般蔓延。
“它在变化。”她提醒。
陈默立即下令:“断开所有外部连接,任何人不准再看屏幕。”
秦月拔掉SIM卡,关机,将手机塞进背包最里层。
苏明远抬起右臂,镜面化部分已蔓延至肩胛,皮肤下浮现出数字序列:03:16:43。像是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