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不到痛。”他说,“但它在动。像有东西在我骨头里走。”
林小棠靠着墙,右手颤抖得几乎无法抬起。她强撑着走到陈默身边,低声说:“那个女警……她最后写下的,不是求救。是阻止。她说,一旦光照进来,替换就会完成。”
陈默低头看着手中的布偶。它的玻璃珠眼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浑浊,却似乎正对着某个看不见的方向凝视。
他想起父亲踏入镜中的背影,想起母亲烧毁红绳时的低语,想起周怀安戴着红绳的手。
一切都在指向同一个节点。
0317,寅时三刻。
他的真实出生时刻。
也是“接入点”。
“我们一直以为是在追查真相。”他声音很轻,“其实我们正被引导着走向预定的位置。”
“那现在怎么办?”秦月问。
陈默将银镜收回口袋,从风衣内侧取出一小截红绳残结。它在他掌心微微震颤,像仍有生命。
“既然光不可信。”他抬头,目光扫过三人,“我们就不用光。”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地面划出一条线。
“我们破光。”
苏明远盯着自己手臂上的数字,忽然开口:“还有三分钟。”
林小棠扶着墙,指尖在砖缝间摸索。她停在一处凹陷,用力抠出一枚旧式门牌号:东炉07。
“这不是锅炉房编号。”她喘息着,“是房间号。地下有隔间。”
陈默蹲下身,用银镜边缘刮开地面灰尘。底下露出一道接缝,是金属盖板。
他伸手去掀。
盖板纹丝不动。
但从缝隙中,透出一丝极淡的暖意,像是下面有空气流动。
秦月掏出备用手电,刚打开,光束就被某种力量扭曲,照出去的圆形光斑变成了竖长条,像一道睁开的眼睛。
她迅速关掉。
陈默盯着那道缝隙,低声说:“下面有人等我们。”
他的手指仍卡在盖板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盖板突然松动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