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却突然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药罐子，你这是在担心我？"

"我...我是怕你死了没人挡刀，连累我也活不成！"白芷薇别过脸，耳根却红得厉害。

沐清歌翻了个白眼，用刀鞘敲了敲桌子："你们两个能不能看清楚形势？"她突然神色一凛，猛地捂住口鼻，"不对，有人下毒！"

众人这才发现，油灯的火苗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碧绿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杏仁味。沈星月手忙脚乱地从锦囊里掏出瓷瓶，倒出三粒漆黑的解毒丹："含在舌下，千万别运气，是'断魂散'！"

凌九霄刚将药丸含在嘴里，头顶突然传来"哗啦"巨响！屋顶被破开个大洞，瓦片泥块如雨般落下。五个黑衣人手持泛着黑气的铁索从天而降，铁链拖动的声响如同催命符咒。为首的老者面色阴鸷，正是青龙会的风护法。

"凌少侠，"风护法的笑声像砂纸磨过木头，"我们会长有请，想跟你聊聊始皇陵的趣事。"

凌九霄的九疑剑瞬间出鞘，剑光如练："我戒茶也戒聊了！"

沐清歌的双刀化作两道银蝶，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已斩断两根铁索："沈星月带白芷薇从后窗走！我断后！"

白芷薇却站在原地没动，眼中赤金光芒大盛。她缓缓抬手，五根银针悬浮在掌心，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你们...吵到我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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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破空而出，在空中划出玄妙的弧线，竟与天机图的纹路隐隐呼应！风护法慌忙祭出铁伞抵挡，银针却绕开伞面，擦着他的手臂飞过。被擦伤的地方立刻泛起赤金色，像是有火焰在皮下燃烧。

"这是...灵气外放？"风护法惊恐地后退，看着手臂上蔓延的纹路，"不可能！她还没完全觉醒...撤！"

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破洞外传来几声惨叫，想必是沐清歌追了上去。白芷薇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软软地倒在凌九霄怀里。

"药罐子！"凌九霄接住她的瞬间，声音都变了调，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白芷薇勉强睁开眼，气若游丝："子时...我陪你...去洗象池..."

话音未落便彻底晕了过去。她锁骨下的赤金色咒印，已像藤蔓般蔓延到了脖颈，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沐清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探过白芷薇的脉搏，脸色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是灵气反噬。她强行催动了尚未完全觉醒的力量，伤及心脉了。"

沈星月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副龟甲卦签，神色肃穆："占一卦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赌！"凌九霄急得额角青筋直跳。

"不是赌。"沈星月将龟甲摇得哗哗作响，"是沈家秘传的'天机卦'，能断生死方位。"

卦签落地，散乱的竹签竟自动组成个诡异的图案——主卦大凶，象征血光之灾，却有一根竹签逆势而上，直指峨眉山金顶的方向，透着一线生机。

沐清歌收刀入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看来这趟浑水，非蹚不可了。"

凌九霄轻轻擦去白芷薇唇边的血迹，动作温柔得不像他。他抬头时，眼中已没有了半分嬉闹，只剩下淬火般的坚定：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九霄凌云'！"

窗外的风雨似乎更急了，檐角的铜铃在夜色里发出振聋发聩的鸣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