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共生咒已经开始反噬了，"沈星月的声音带着担忧，"你撑不了多久。"

"没关系。"白芷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得可怕，"我本就是为此而生的。灵气锁一旦开启，钥匙必毁，这是早就注定的。"

凌九霄只觉得心口像被重锤砸中，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正要破门而入，突然颈后一凉——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剑已抵住他的喉咙，冰冷的金属气息钻进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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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姑娘闺房密语，"熟悉的清冷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楚逍遥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沐清歌！"凌九霄猛地扭头，斗笠下果然是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你的手指..."

沐清歌举起右手，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亮她完好无损的五根手指："障眼法罢了，断指是贴的人皮面具。"她收起短剑推开房门，"都进来吧，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屋内，白芷薇坐在桌边调药，沈星月正用银签挑着灯芯，两人对沐清歌的出现竟毫不意外。凌九霄瞪圆了眼睛，拔剑的手都在发抖："你们...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不是串通，是布局。"沐清歌解下背上的包袱，取出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上面的火焰纹路在灯光下流转，"天机图·火字篇，我从青龙会总坛的密库里偷出来的。"

凌九霄连忙掏出自己的水字残片，沈星月也取出风字残片，白芷薇犹豫片刻，将藏在发间的雷字残片放在桌上。四块残片刚一碰触，突然发出嗡鸣，自动向中间吸附，边缘的缺口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只在中央留下个钥匙孔状的空白。

白芷薇突然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已变成赤金色的共生咒，纹路竟与残片中央的空白完美契合："这就是最后的钥匙。"

"等等！"凌九霄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手背青筋暴起，"你刚才说'钥匙必毁'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为此而生？"

房间顿时死寂，只有油灯的灯花偶尔噼啪作响。沐清歌叹了口气，指尖划过残片上的纹路："始皇陵的灵气锁需要沐氏血脉为引，九疑传人为媒，但最终..."

"最终需要共生咒献祭。"沈星月接口道，声音低哑，"这是古籍上记载的血祭之法。"

"不行！"凌九霄将白芷薇护得更紧，"绝对不行！我不管什么灵气锁始皇陵，谁也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白芷薇轻轻挣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凌九霄，我从出生那天起，锁骨上就有这枚咒印。师父说，我是应劫而生的。"

"放屁！"凌九霄罕见地爆了粗口，脸颊涨得通红，"你是为了...为了..."他突然卡壳，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在喉咙里打转，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

沈星月适时敲了敲桌子："其实还有转机。"她用银签指着残片拼接处，"你们看这些细微的纹路差异，这不是完整的天机图，还缺最关键的阵眼部分。"

沐清歌点头："所以我们才必须上峨眉。静玄师太临终前，将阵眼图..."

"纹在了柳如烟背上。"白芷薇接话道，指尖微微颤抖，"所以青龙会才不惜一切代价要囚禁她。"

凌九霄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打转："所以那封求援信..."

"半真半假。"沐清歌冷笑一声，指尖捏碎了块茶杯碎片，"柳如烟确实被困在峨眉，但等在那里的，是青龙会布下的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窗外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窗台上。沐清歌的双刀瞬间出鞘，寒光闪过，一枚漆黑的毒镖已钉在窗框上，镖尾系着的纸条在风中轻轻晃动。

凌九霄取下纸条展开，上面用墨汁画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字迹扭曲如蛇：

【子时，洗象池。只准凌九霄一人前来，否则人质立毙】

"不能去！"白芷薇一把抓住凌九霄的手腕，掌心滚烫，共生咒传来剧烈的灼痛感，"这明显是调虎离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