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父子同时露出惊讶神色。刘琦迟疑道:贤弟如何得知?父亲与我确有此症,医者说是劳心过度……
可否让侄儿为您诊脉?刘封不等回答,已起身来到刘琦身旁,三指搭上他的手腕。脉搏细数而无力,间或有结代——典型的中毒脉象!
刘封强压心中震惊,转向刘表:叔父,侄儿在长沙时曾遇一游方道人,传授了些医术。您二位的症状……恐怕不是寻常疾病。
刘表眼中精光一闪:子瞻直言无妨。
侄儿怀疑……刘封压低声音,是有人下毒。
厅内霎时寂静。刘备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几滴酒液洒在案几上。
何人所为?刘琦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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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刘表。老州牧面色阴沉如铁,缓缓道:子瞻可有解毒之法?
侄儿需寻找到那位游方道人,或许能找到解毒方子。刘封谨慎回答,心中已开始盘算现代医学中的解毒方案。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毒源,避免继续摄入,而且找到源头才能够根治。
刘表长叹一声:我早该想到……宴饮饮食皆经府中厨灶……或许药物当中……,这些都是蔡氏一手安排的啊……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刘琦连忙上前搀扶。
父亲!
刘表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印信交给刘琦:琦儿,明日你与子瞻即刻启程赴荆南。记住,无论襄阳发生何事,你不要回来了,务必保住荆南四郡!
他又看向刘备:玄德,荆州……就托付给你了。
刘备郑重接过刘表递来的另一枚印信,沉声道:景升兄放心,备定不负所托。
议事毕,刘备父子告退。刘表却将刘琦单独留下。待书房门关上,刘表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整个人瘫靠在凭几上。
父亲!刘琦慌忙上前搀扶。
刘表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帕擦拭嘴角,帕上赫然沾染着暗红血迹。琦儿,为父时日无多了。
父亲何出此言!子瞻贤弟不是说能找到解毒之法吗?刘琦声音发颤。
刘表苦笑:即便解了毒,我这身子也撑不了几年了。他示意刘琦靠近,今日之言,你需谨记于心。
刘琦跪坐在榻前,只见父亲青白的面容在血月映照下更显憔悴。这位统治荆州近二十年的老人,如今已被病痛和权谋折磨得形销骨立。只见刘表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到他手中。
这是……
你可知……为父为何始终未立你为嗣?刘表突然问道。
刘琦手指微微一颤。这个问题像根尖刺,多年来一直扎在他心头。他垂下眼帘:儿臣……不知。
非你才能不足,刘表声音嘶哑,而是蔡瑁与蒯越等人把持大半荆州军政。若立你为嗣,他们必不相容,届时荆州内乱,生灵涂炭。
刘琦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原以为父亲是嫌弃自己才能平庸,却不想竟是出于这般考量。
为父这些年……看似优柔寡断,实则是不得已。刘表苦笑着指向北方,曹操虎视眈眈,孙权觊觎江夏,内有豪强割据……荆州经不起内斗啊。
窗外一阵冷风吹入,烛火剧烈摇曳。刘琦这才发现父亲案头堆积的竹简全是各郡县军报,而非他以为的诗词歌赋。
那父亲为何今日告知儿臣这些?
刘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问道:你觉得刘封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