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墩子有些担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案子还在审，但我们手上的证据，似乎很难直接指证靖王。”

“乌洛云听到的‘王府供奉’，永盛车马行可能存在的与靖王府的隐秘联系，这些都只是间接线索。”李狗蛋沉吟道，“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或者……等待他自己露出破绽。”

就在这时，十三娘通过隐秘渠道传来消息：监察司在对永盛车马行大掌柜的连夜审讯中，有了突破。那大掌柜承受不住压力，招认曾数次奉命，将一些特殊的“货物”（并非军械，而是些封装严实的箱笼）绕过常规记录，秘密送往城北的一处……皇家园林别苑！而那处别苑，正是靖王赫连韬时常借住、用于清修和招待文人雅客的地方！

“皇家园林别苑……”李狗蛋眼中精光一闪，“好一个清修之地！将最见不得光的东西，藏在最皇家、最风雅的地方，果然是灯下黑！”

然而，十三娘在消息最后也郑重警告：皇家园林，非同小可，没有确凿证据和皇帝的特许，即便是监察司，也无法擅自搜查。目前仅凭车马行大掌柜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动那里分毫。这线索，看似重大，实则如同镜花水月。

局面，似乎又陷入了新的僵局。知道了目标，却无法触及。

正当李狗蛋苦思破局之策时，一场针对他个人的“暗箭”，悄然而至。

这日散衙后，李狗蛋像往常一样步行回府。

在经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口时，旁边一座茶楼的二楼窗户忽然打开，一盆散发着馊臭的污水兜头泼下！事发突然，李狗蛋虽反应极快地向后疾退，官服下摆仍被溅湿了一大片，恶臭扑鼻。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手滑了！”窗口探出一个满脸横肉的脑袋，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讥讽。

李狗蛋抬头，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发作，只是默默记下了那家茶楼的名字和那人的相貌。他知道，这绝非意外。这是一种低劣的、带有羞辱性质的挑衅，是想激怒他，让他失态，甚至动手，从而落下把柄。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去。

背后传来那人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和几句模糊的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