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开始。
随后几日,类似的骚扰接踵而至。
他居住的小院门外,半夜时常被丢满垃圾;匿名的恐吓信被塞进门缝;甚至他在兵部衙门的值房,也被人偷偷潜入翻动过,虽然没丢失什么重要东西,却是一种赤裸裸的示威。
对手不敢在明面上对抗圣意,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试图从精神和心理上摧垮他。
“狗蛋哥,太欺负人了!让我去教训教训那帮杂碎!”周墩子气得脸色通红。
孙小猴也面露寒光:“查到是几家依附安国公府的纨绔指使的,要不要……”
“不必。”李狗蛋摆手制止,眼神冰冷,“他们想激怒我们,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偏不!这点小把戏,比起西疆的刀光剑影,算得了什么?”
他非但没有被吓倒,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将幕后黑手连根拔起的决心。他让孙小猴按兵不动,只是将这几日遭遇的骚扰详细记录在案,并通过周懋功御史的渠道,委婉地呈报了上去。
他要用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隐忍姿态,反衬出对手的卑劣与疯狂,进一步积累其在皇帝和朝野清议中的恶感。
同时,他也在暗中布局。他让周墩子利用将作监的资源,悄悄改造了几件便于携带和防御的小机关。让胡言在翰林院继续深挖与靖王相关的、可能存在的其他疑点。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能打破皇家园林那层坚硬外壳的机会。他相信,只要靖王还在活动,就一定会留下新的痕迹。而他要做的,就是像最有耐心的猎人一样,死死盯住猎物,等待它自己犯错误的那一刻。
神京的暗流,在李狗蛋的隐忍与暗中蓄力中,继续向着更深、更危险的漩涡中心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