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呼啸着刮过整座城市,吹得褚攸宁的大衣猎猎作响。她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部委大院,迈向那栋熟悉而又略显沧桑的小楼。
楼前的老槐树在风中瑟瑟发抖,干枯的树枝张牙舞爪的伸向天空。 褚攸宁像以往的每次回家一样,拿着钥匙深吸一口气,才推开家门。
一脚踏入客厅,7个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便映入眼帘,杂乱的摆放着,像是一场溃败人生留下的结局,透露着无声的狼狈。
褚嘉仁坐在沙发上,二郎腿悠闲的晃动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都与他毫无干系。
抬眼看到女儿现在的模样,褚嘉仁愣了2秒,而后装出淡漠的样子,朝着楼上喊了一句:“宁宁回来了。”
本应再仔细问问女儿的近况,可褚嘉仁被几米外判若两人的女儿惊得有点喉头发紧,一时语塞。
“回国都快1个月了,今天才想起来进家门!”叶书颐的声音从楼梯方向冷冷传来,语气中带着刻薄,犹如一把冥顽不灵的匕首,直直刺向女儿的心。
然而,话音刚落,叶书颐下楼的脚步声就停了:“宁宁?”
叶书颐刚才出言责备时,脑子里想的是那个又倔强又清纯的女儿。哪怕眼前的女儿还是她上次在伦敦见到的那副枯槁、萎靡的模样,她也不至于不敢再往下迈脚。
下楼后,叶书颐没有往客厅走,而是独自坐在餐桌旁,肩膀微微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桌面上,晕出一枚一枚发亮的水渍。
褚嘉仁依旧保持着那副平静的死人模样,仿佛“女儿回家”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普通场景,仿佛女儿从未离开过一般,即便眼前的女儿已经变成了满身戾气与风尘的人。褚攸宁却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洪流般奔腾的情绪,几步冲过去,扑进爸爸怀里,泣不成声。
她抽泣着,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嘟囔:“应该听您的话……应该远离叶家……”
那些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委屈,仿佛要将这52个月来所承受的痛苦都宣泄而出。
听到这些话,褚嘉仁的眼眶终于泛红,他抬起宽厚却硬邦邦的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动作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儿。
家中的气氛压抑而冷清,保姆们早在前几天就被遣散,只剩下一片寂静与空荡。这里虽然清冷,却也是难得没被JSG监控的净土,就连狗皮膏药似的Dasha也被部委大院门口的保安拦在了外边,给了褚攸宁短暂的自由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