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终于肯主动靠近叶书颐,一家三口围坐在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晚饭的餐桌旁。
褚嘉仁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轻轻叹了口气,主动谈起了女儿最牵肠挂肚的话题: “当年,第一次和你通电话,你交待给我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李意浓忘了你,开始新的生活。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知道你能下这样的决心,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这通电话之前,其实李意浓就已经到部里来找过我好几次,因为我搞不清楚你是不是被绑去了伦敦,也拿不准你的处境,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就一直躲着没见她。
咱俩通电话的那天下午,刚好李意浓又来找我,我就趁机对她说,你决定听从家里的安排,和陈畔结婚了,而且以后要在伦敦定居。宁宁,爸爸知道这话有点重,可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主意。”
褚攸宁静静的听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叶书颐反倒是不哭了:“她也没宁宁想得那么深情!才刚过了半年,我再托人打听她的时候,就听说她和一个什么律师打得火热!她现在……”
“别听你妈胡说。”褚嘉仁打断妻子,还递过去一个谴责的眼神,而后又转过头来看着女儿:“半年前我告诉你李意浓状态恢复的很好,不是骗你的话。但是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过得不太好,还得了两年多的抑郁症。那个叫钟晴的律师,你离开前见过这个人没有?”
“见过。”褚攸宁从餐边柜里抽出一瓶白酒,拧开盖子,喝了两口:“当时她遇到了个胡搅蛮缠的医疗诉讼,附院为她请的代理律师就是钟晴。”
褚嘉仁拿过来两只酒盅:“那个案子的原告叫阙达得,是个很大的商会的会长,很多年前就和我认识。李意浓刚被阙达得缠上的时候,附院里就有我拜托过的人给我透过消息。可惜……我当时在生你的气,不想主动出手帮她解决麻烦。”
说着说着,褚嘉仁的眼眶又红了,给自己也猛灌了两盅酒:“我是个混蛋……当时我以为你肯定会来找我……只要你肯张嘴求我帮忙,我就会向你提我的要求和条件……我……我也没想到你会去找叶书桁!”
“她是和钟晴在一起了吗?”褚攸宁的酒盅满了空,空了满,终于问了这个似乎已经无需任何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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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褚嘉仁把酒瓶子从女儿手上拿过来,拧好瓶盖:“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不好总托人打听一个明面上和我没什么直接关系的医生……不过她和这个律师的关系,附院里很多人都知道。”
“爸爸,您帮我要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