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准了自己不敢去找李渔当靠山,因为真把李渔请来,自己这个“关系户”的身份也就坐实了,反而落了下乘。
而比拼学问,他们几个自认有主场优势。
卢晚也瞬间领会了墨-卿的意思,挺直了腰杆。
对啊!我爹是知府,但我也是官学的学生!
论读书,我读了这么多年,还怕你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
他立刻附和道:“对!比学问!宋河,你要是输了,就乖乖给本少爷提鞋!”
李魁和赵雷也跟着起哄,气势又回来了几分。
“比学问可以,”宋河点点头,慢悠悠地说,“不过,总得找个裁判吧?免得到时候有人输了不认账。”
“裁判?”卢晚四人脸色齐齐一僵。
他们最怕的就是宋河提这个。
万一他真厚着脸皮去请李渔,那还比个屁?
在李老探花面前露了怯,回家怕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墨卿赶紧打了个哈哈:“同窗之间切磋,点到即止,要什么裁判?你我良心,便是裁判!”
“就是!谁输了耍赖谁是孙子!”
李魁拍着胸脯保证。
宋河看着他们心虚的样子,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李渔这张虎皮的威慑力发挥到极致,让他们自己堵死自己的后路。
“行。”宋
河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那谁先来?”
“我来!”
卢晚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他必须第一个出场,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
他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学着先生的样子,在池塘边踱了两步,然后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小院春深锁寂寥,梨花带雨湿红绡。何时得见东君面,一解心中万种焦。”
吟罢,他得意地看向宋河,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首诗,是他前几天无意中听到官学里一个高年级的学子作的,觉得意境不错,便记了下来,此刻正好拿来装点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