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站稳,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旁边一辆更加奢华的乌木马车上,也下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锦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正是宋缺。
宋缺的身后,跟着两个与宋河年岁相仿的少年。
两人都穿着崭新的绸缎长衫,头戴书生方巾,眉眼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想必,这就是他爹口中那对“缺心眼”兄弟——宋昕和宋衍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两个少年几乎同时转过头来。
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宋河身上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轻蔑。
宋昕的嘴角撇了撇,对旁边的宋衍说道:“哥,你看,那不是染布的泥腿子吗?他居然也来考试了?”
宋衍的目光在宋河身上那件半旧的棉布襕衫上扫过,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卢家马车,以及刚从车上下来的卢晚,眼中鄙夷更甚。
“呵,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巴结上了知府家的公子。”
“不过,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的。”
“一个染布的,还妄想考童生?”
【叮!收获来自宋昕的负面情绪+5!】
【叮!收获来自宋衍的负面情绪+6!】
卢晚听见了,他眉头一皱,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宋河伸手拦住了。
他目光越过那对神情倨傲的兄弟,落在宋缺那张威严的脸上,慢悠悠地开口。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周围原本嘈杂的人声瞬间一静。
无数道目光汇聚而来,带着惊异,带着审视。
“好诗!好气魄!”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这……这是他作的?不可能吧?”
“管他是不是,就这句诗,已经把多少自诩才子的人比下去了!”
宋昕和宋衍脸上的鄙夷瞬间凝固,取代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
一个染布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念出这样的诗句?
宋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不自量力、攀附权贵的旁支小子,没想到竟还有几分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