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入口处,负责搜检的军士都是青州府衙的老油条,眼尖得很。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知府家的公子卢晚,哪敢怠慢?
只是象征性地打开考篮看了一眼,便躬身笑道:“卢公子,请。”
连带着对紧跟在卢晚身后的宋河,检查也宽松了许多,挥了挥手就让他过去了。
紧接着,轮到了宋昕和宋衍。
宋缺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挡住旁人的视线,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进了为首那名军士的手中。
那军士手腕一翻,银子便消失不见,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他对宋昕宋衍的检查,比对卢晚还要敷衍,几乎是看都没看,就直接放行了。
宋缺看着两个儿子顺利进入考场,心中冷笑连连,得意非凡。
口舌之利,终究是小道。
他早已花重金从府衙内部搞到了这次童生试的题目,并且连夜请了两位成名已久的老秀才,捉刀代笔,写成了两篇堪称范文的八股文。
文章被用特殊药水写在极薄的油纸上,做成了精巧的夹带,就藏在两个儿子的笔杆之中。
万无一失!
只要他的儿子能在考场上将文章原封不动地抄写下来,别说一个童生功名,便是此次县试的案首,也必是他宋家囊中之物!
到时候,看谁还敢笑话他宋家“缺心眼”!
一个染布的泥腿子,也配跟我斗?
眼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消失在甬道深处,宋缺脸上的得意慢慢收敛,转为一片阴狠。
他再次走向那名收了他银子的军士。
那军士见他又来,还有些纳闷。
这宋老爷,出手也太大方了,怎么还带给两次的?
然而,宋缺这次却没有掏银子。
他只是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下巴朝着宋河离去的方向微微一努。
“军爷,刚才那个跟在卢公子后面的小子,也姓宋,是我一个不成器的远方侄儿。”
“劳烦军爷……进去以后,替我好好‘关照’一下他。”
他特意在“关照”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军士在衙门口混迹多年,什么腌臜事没见过,一听这话,立刻就领会了意图。
这是要下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