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能打的不如会写的。宋哥,你比我爹手下那些最能打的亲兵都厉害。以后谁敢惹你,就是惹我李魁!”
卢晚作为知府之子,说话则更有水平。
“我爹说了,县试不过是起点。这次咱们只是小试牛刀。”
他顿了顿,收回目光,看向宋手,眼神灼灼:“不过,这第一步,也要走得漂亮!青州县试的案首,历来都出自官学那帮自视甚高的家伙。但今年嘛……”
“今年,我看这案首之位,非宋哥莫属!”
一言既出,其余三人纷纷附和。
“没错!必须是宋哥!”
“除了宋哥,谁有这个资格!”
他们对宋河充满了盲目的信心。
在他们看来,宋河的文章,拿个区区县试案首,简直是手到擒来。
宋河只是淡然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案首不敢想,能过县试,带着爹娘脱离宋家,才是我眼下最要紧的事。”
他没有将话说得太满。
科举场上,变数太多。
文章写得好,不一定就能得到青睐。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远比经义本身要复杂。
但他心中清楚,自己的那篇文章,绝对是投向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
至于这块石头能激起多大的浪花,就要看批卷的那些考官了。
……
夜色深沉。
东阳县县衙后堂,依旧灯火通明。
县令李恒,以及县丞、主簿等一众佐官,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试卷之中。
李恒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揉了揉发酸的眉心,烦躁地将手边的一份试卷扔到了脚下。
“又是一篇陈词滥调!”
地上,已经散落了厚厚一叠被淘汰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