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花,”王瑞放下茶杯,神情变得无比郑重,“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不,应该说,是为了一个孩子的前途而来。”
李渔眼皮一抬,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却故作不知:“哦?王学正但说无妨。”
“晚辈想收宋河为唯一的亲传弟子!”
王瑞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李渔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王瑞知道,必须下猛料了。
他沉声道:“先生,我知道您爱才心切,已经为宋河赐字。但请恕晚辈直言,您久离朝堂,于经学诗赋上,自然是大家。”
“可科举之路,终究要落到‘策论’二字上!这需要洞悉时政,揣摩上意,更需要有门路接触到最新的邸报和考官的喜好!”
“晚辈不才,忝为学正,与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的几位大人都有些交情。家父也曾与京中几位御史同科。”
“若宋河拜我为师,晚辈敢保证,他能看到整个青州、乃至整个山东行省都看不到的内部策论评点!”
“我王家数代人积累的藏书,尤其是关于历科策论题解的孤本,也愿为他一人尽数开放!”
“晚含可以向您保证,三年之内,助他中举!十年之内,让他有机会去争一争那状元之位!”
王瑞的话,一句比一句更有分量,一句比一句更具诱惑力。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收徒了,这是在用一个家族的全部人脉和资源,去铺就一条通往青云的康庄大道!
饶是李渔,听完这番话,也不由得面露犹豫之色。
他不得不承认,王瑞说的是事实。
他能给宋河的,是文人的风骨,是学问的根基。
但王瑞能给的,是更现实,更直接的官场助力。
如果从宋河的前途考虑,拜王瑞为师,似乎……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李渔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了宋河。
“子渊,”李渔缓缓开口,将这个难题抛给了他,“王学正的一片爱才之心,拳拳可见。此事关乎你的前程,你自己……来做决断吧。”
王瑞的目光,也瞬间锁定了宋河,眼中充满了期待。
他相信,任何一个有野心的读书人,都无法拒绝他开出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