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郎府。

“砰!”

张承安一脚踹开书房的门,他头上的官帽歪斜,朝服也乱了,双目赤红。

宋河正捏着一支狼毫笔,一丝不苟地临摹着一幅山水画。

听到张承安的咆哮,他只是手腕微微一顿,随即又落笔,将一棵松树的枝干勾勒完整。

“张侍郎,何事这么急躁?”

“王臻那个老匹夫!他联合御史弹劾我!说我们用的是巫蛊之术!”

“他们找了十几个假证人!说中了石灰毒!还找了什么‘仁心堂’的刘神医作证!”

“陛下……陛下让我停职禁足了!完了!我们这次真的完了!”

张承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满是绝望和惶恐。他是个实干的官员,却从没经历过如此阴险的政治绞杀。

宋河静静地听着。

直到张承安吼累了,扶着桌子剧烈喘息,他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一旁,重新拿起茶壶,给张承安倒了一杯热茶。

“侍郎大人,喝口水,润润嗓子。”

“你……你难道就不怕?”

宋河将茶杯递到他手里,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要怕?”他反问。

“为什么?!”张承安感觉自己快疯了,“我们都要被当成巫师烧死了!你问我为什么?!”

宋河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张承安。

“大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张承安愣住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好……好事?”

“对啊。”

“我们不需要向皇帝证明石灰无毒,那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