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说得云淡风轻,张承安却听得心惊肉跳。这已经不是官场斗争了,这是要把王臻往死里整!

“这……这太冒险了!王臻根基深厚,我们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大人。”

宋河放下笔,走到他面前“你已经被停职禁足,无诏不得外出。在你眼里,这还不够‘万劫不复’吗?现在,我们是光脚的,而王臻,穿着一双昂贵的的靴子。我们没什么可输的了。”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张承安。

是啊,他已经跌到谷底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那是被逼到绝境的赌徒才会有的疯狂。

“好!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宋河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撕开他们的口子。这个口子,就是那个所谓的‘刘神医’。”

“我查过,这个刘神医开的‘仁心堂’,专做富人生意。其人医术平庸,但极会包装,更重要的是,他贪婪成性。”宋河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对于一个贪婪的人来说,天上掉下来的横财,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他凑到张承安耳边,低声说出了整个计划。

张承安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眼神从震惊,到怀疑,再到最后的狂热。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青年,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哪里是个幕僚,这分明是个操纵人心的魔鬼!

……

半个时辰后。

张府一个不起眼的后院里,管家张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蜀锦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硕大的和田玉佩,手指上还套着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翡翠扳指。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很有钱,快来骗我”的暴发户气息。

只是他局促不安地拉扯着衣角,怎么看都像个偷穿主人衣服的下人。

“别拉了,再拉就显得心虚了。”宋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绕着张福走了一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