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气质不对。你得把腰杆挺直,下巴抬高,用鼻孔看人。记住,你现在不是张府管家张福,你是来自扬州的盐商‘钱万三’,家里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儿子不成器,唯一的指望就是你那个宝贝老娘。现在你娘快死了,你心急如焚,但你习惯了用钱解决一切问题。”
宋河一边说,一边亲手帮张福调整姿态。
他把张福的背拍得笔直,又把他的下巴抬起一个傲慢的角度。
“还有,这个。”宋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张福,“这是你‘老母’的‘病情’,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张福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体泛……银丝,咳吐……黑沙,畏寒……如坠冰窟?”他结结巴巴地念着,“宋先生,这是什么怪病?闻所未闻啊!”
“闻所未闻就对了。”
“要是听过,那个刘神医怎么好意思骗钱?记住,你越是焦急,越是要表现出‘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的豪气。我已经让账房准备了五千两银票,你直接拍他桌上。”
五千两!
张福倒抽一口冷气。那可是侍郎大人三年的俸禄!
张承安也肉疼地抽了抽嘴角,但一想到宋河的计划,他还是咬牙道:“听宋先生的!福伯,这次张家是生是死,就看你的了!”
张福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跟着宋河,又反复演练了几遍神态、语气和说辞,直到他一个眼神都能透出三分铜臭、七分焦急为止。
最后,他带着两个同样扮作豪奴的家丁,揣着厚厚一叠银票,坐上了一架毫不起眼的马车,直奔城南的仁心堂。
……
仁心堂。
京城最有名的药堂之一。
门脸不大,却古朴雅致,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名贵檀香的味道,让人一闻就觉得此地不凡。
来看病的人不多,但个个衣着华贵,显然非富即贵。
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药堂伙计,正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打盹。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药堂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