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的头发偶尔会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碰到江翊的手臂，江翊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刻意避开，只是继续专注地讲解，眼神里满是认真。陆知行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在书架旁站了一会儿，看着两人认真讨论题目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以前他总担心，林溪和江翊之间的误会会影响“补差小组”的氛围，甚至会让彼此疏远；可现在才发现，当误会解开后，他们之间的默契反而更浓了，连讨论题目都比以前更自然。

陆知行故意把手里的水杯晃了晃，让水流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拉开椅子时特意弄出一点声音，笑着说：“我回来啦！你们在聊什么题呢？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我也来听听，正好我对洋务运动这块的知识点也有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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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和江翊同时抬起头，林溪的脸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赶紧把错题本往桌子中间推了推，像是想掩饰刚才两人靠得很近的样子：“在聊洋务运动的失败原因，江翊补充了很多课本上没有的知识点，比如顽固派抵制新式教育的事，你也来听听吧，对你以后答题也有帮助。”

江翊也点点头，伸手把错题本又往陆知行那边转了转，语气自然：“正好你也一起听听，上次模考你这道题也扣了分，记得把这些补充知识点记在错题本上，下次就不会漏了。”

三人围在一张桌子前，江翊负责讲解，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笔，在错题本上圈画出重点；林溪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补充知识点，偶尔会停下笔，提出自己的疑问：“那顽固派为什么这么抵制西方技术啊？难道他们不觉得，西方的技术能让国家变强吗？”

江翊都会耐心解答：“因为他们大多是守旧的大臣，从小接受的是传统的儒家教育，认为‘祖宗之法不可变’，觉得西方的技术是‘奇技淫巧’，会动摇传统的统治基础。而且他们担心，如果引进西方技术，会让地方官员的权力变大，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陆知行也会偶尔插几句话，比如“我上次模考就是漏了‘新式教育被抵制’这个点，扣了一分，早知道当时就多问问你们了”，或者“原来京师同文馆创办的时候这么难啊，我以前只知道它是近代第一所新式学堂”。气氛轻松又融洽，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像一杯温温的糖水，慢慢在心里化开。

整理完错题，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少了，窗外的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只有路灯的暖光透过窗户，落在桌面上。三人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图书馆。

路上依旧没有太多话语，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没话说而感到尴尬。这种沉默是自然的，是彼此都放松的状态——不需要刻意找话题，也不需要担心冷场，只要知道身边有彼此，就觉得安心。陆知行走在中间，左边是林溪，右边是江翊，偶尔会有风吹过，带着夜晚的凉意，江翊会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伞往林溪那边又倾斜一点，林溪则会轻轻拉了拉自己的短袖袖口，小声说：“好像有点风，不过没关系，快到家了。”

走到小区的分叉路口时，陆知行故意停下脚步，指了指左边的路：“我家在这边，你们俩家在右边，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明天成绩公布，咱们早上八点在教室集合，一起去教务处看成绩吧！到时候不管结果怎么样，咱们都一起面对。”

林溪点点头，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好，明天见，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