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落。
头滚。
血喷了半锅汤。
他拿勺子搅了搅,把那颗头颅踢进火堆。火焰猛地窜高,烧得噼啪作响。
“今天的肉,加料了。”他看着众人,“香不香?”
没人说话。
但他们的眼睛都亮了。
不是因为肉香,是因为他们发现——原来自己也能做到这种事。
原来只要赢,就能吃上热乎的。
原来只要狠,就能站着走出这个场子。
叶天寒收起斧头,走到旗杆下,拔出那把裂口刀。他用袖子擦了擦刀面,重新插回原位。
“明天还打。”他说,“规矩不变。想吃的,今晚好好睡。不想吃的——”他扫了一圈,“趁早滚蛋。”
没人动。
有几个甚至已经开始搓手,盘算明天怎么打赢。
他转身走向营帐,路过那三口锅时,顺手捞了块肝,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味道一般,有点膻,但他咽得干脆。
帐内灯还没灭,油快干了,火苗矮。他坐下,从怀里摸出磨刀石,放在腿上。
外面,肉香还在飘。
锅里的汤还在滚。
有个新卒蹲在锅边,舔着空碗,舍不得放下。
叶天寒没再看他,只是低着头,一下一下磨着手中的刀。刃口与石头摩擦,发出沙沙声,像风吹过荒原。
他的手指粗糙,布满老茧,磨了一会儿,指尖渗出血丝,混进油泥里。
他没停。
远处传来巡更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
忽然,帐外一阵急促脚步逼近。
帘子被猛地掀开,一道身影冲进来,军服沾尘,额角带汗。
“将军!北岭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