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听到这个决定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脚都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林小满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更是冰凉一片。

“极致透明”实行的第一天，几位被推选出来的老街坊，好奇而又郑重地站在后院划定好的区域外，看着林小满和王大娘清洗蔬菜、处理肉食。众目睽睽之下，王大娘动作僵硬，额头冒汗，清洗食材时格外用力，仿佛要洗掉什么脏东西，眼神根本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林小满心中暗叹，却依旧神色如常，一边熟练地干活，一边与街坊们谈笑，解释各种食材的挑选标准和处理方法，态度坦然自信。

一连三天，“极致透明”成了东市尾巷的一景，吸引了更多人围观，“林记”的声誉不降反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王大娘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众目睽睽的监督下，日渐憔悴，精神几乎崩溃。

第四天深夜，忙碌的铺子终于安静下来。林小满没有回房，而是坐在厨房里，静静地等待着。油灯如豆，映照着她平静却坚定的脸庞。

果然，没过多久，厨房门被轻轻推开。王大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脸色灰败，眼窝深陷，见到端坐的林小满，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

小主，

“小满……姑娘……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了啊！”王大娘涕泪交加，磕头如捣蒜。

林小满没有立刻去扶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等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大娘，起来说话吧。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

王大娘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将张记伙计如何利诱威逼，给她十两银子和一包“香料”，让她在馅料里做手脚的事情和盘托出。“他……他说不是毒药，就是让味道差一点……我……我一时糊涂，想着有了银子养老……又怕他们害我……我就……我就……”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个还没敢花出去的银锭子和那包用油纸裹着的东西，捧到林小满面前。

林小满接过那包“香料”，打开一看，是一些淡黄色、略带辛辣气的细微粉末。她凑近闻了闻，那股熟悉的、极其微弱的涩麻感再次出现！果然是这个！

她心中怒火翻腾，却强压下去。王大娘固然可恨，但也是被利用的可怜人。真正的敌人，是幕后的“八珍楼”！

“大娘，”林小满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你可知道，这东西若是在尚膳监考评时被尝出来，会是什么后果？那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不仅是我，连你，连我爹，整个‘林记’都要跟着陪葬！”

王大娘闻言，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瘫软在地，只会重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