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陪陪我……下面……好冷……好孤单……”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哀怨和诱惑,狗剩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下去看看,看看井底到底有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在等着他?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那漆黑的井口缝隙……
“狗剩!狗剩!你死哪儿去啦!”
就在这时,他娘焦急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狗剩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快探进那缝隙里了!他吓得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磨盘石底下钻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头也不回地朝着娘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回到家,狗剩一头扎进炕里,蒙上被子,浑身抖得像筛糠。无论他娘怎么问,他都咬紧牙关,不敢说出刚才的经历,只是反复说:“井……井里有东西……”
当天晚上,狗剩就发起了高烧,胡话连篇。一会儿喊“别抓我”,一会儿又痴痴地笑,对着空气说“姐姐,你唱得真好听”。请了屯里的赤脚医生来看,灌了药,却毫无效果,体温反而越来越高。
狗剩娘急得直掉眼泪,没办法,只好去求屯里最年长、也最懂这些邪门事儿的韩老太太。
韩老太太快九十了,眼睛半瞎,耳朵却灵得很。她听完狗剩娘的哭诉,又让人扶着到那老井边转了一圈,用她那干枯的手摸了摸冰凉的井台石,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是井里的那个‘淹死鬼’,看上你家狗剩了。”韩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凝重,“那东西怨气重,这么多年没找到替身,好不容易碰上狗剩这样八字轻、阳气又不稳的半大小子,又自己送上门去,它这是要勾他的魂下去顶替自己,好让自己解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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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可咋办啊?韩奶奶,您可得救救狗剩啊!”狗剩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韩老太太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事麻烦。那东西困在井底多年,怨气已成气候。寻常的送神符咒怕是压不住它。得用‘血食’安抚,再请‘镇物’,强行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