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所有已收集的数据逐一调出:变异狼的组织碎片、陈默戒指上的涂层、蝎群外壳中的金属残留物——全部进行比对分析。

屏幕上跳出一段相同的序列。

一段长达两千三百个碱基对的基因编码,在所有样本中都存在,结构完全一致。更重要的是,这段编码具备跨介质复制能力——不仅能感染生物体,还能侵入电路系统,甚至附着于尘埃之上。

“他不在某个地方。”季延低声说道,“他已经成了环境本身。”

白幽凝视屏幕片刻,转身走向墙边取下复合弓。她抽出一支箭,在箭杆上刻下一个“断”字。

“那就炸掉他的实验室残余。”她说,“一个一个来,彻底烧干净。”

“没用。”季延摇头,“你炸毁一座建筑,风一吹,新的孢子便会再生。只要编码仍在传播,他就没有真正死去。”

阿澈抬起头,声音很轻:“它在哭...我能听见。”

两人同时看向他。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仿佛看见了旁人无法感知的东西。抱着木牌的手微微发抖,却始终没有松开。

“不是哭声。”他喃喃道,“是很多声音混在一起,像沙子刮过铁皮,又像有人在呼救...但它不是一个生命。”

季延蹲下身,握住阿澈的手腕。脉搏急促,体温正常。

“你还记得‘种子计划’吗?”他问。

阿澈点头。“养父说过,那是最后的保险。如果世界坏了,就有人能修好它。”

季延打开“方舟”,翻出前几天从服务器中恢复的日志残页。其中一页赫然写着一行字:

【唯有纯净血脉可中和编码污染】

他指着这句给白幽看。

“阿澈能感应到基因编码的扩散,说明他的身体正在排斥它。这不是巧合。”

白幽沉默片刻,问道:“所以我们要去图书馆?”

“不只是找密钥。”季延说,“是要找抑制程序。真正的控制协议一定在那里。只有用原始设计反向清除,才能切断传播链。”

白幽看着阿澈,眼神悄然变化。她走过去,将一支特制箭放进箭囊最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