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车辕上,就着冷掉的窝窝啃。隔壁卖糖葫芦的老汉递过来两串,笑着说:“尝尝,自家娃做的,酸中带甜。”
“那俺用棵白菜换。”李二柱拿起棵小的递过去,老汉乐呵呵地接了,说啥不肯要,只说“邻里乡亲的,客气啥”。
正吃着,有个穿碎花袄的媳妇凑过来,指着雪里蕻问价。“五文钱一小筐,腌得酸脆,就粥最好。”春杏掀开筐盖,一股酸气冒出来,那媳妇捏着鼻子闻了闻,反倒笑了:“就是这股味儿!给俺来两筐,俺婆婆就爱吃这个。”
收了钱,春杏刚把筐递过去,就见那媳妇怀里的娃娃伸手去抓萝卜,口水滴在车板上。春杏赶紧拿起个小萝卜,用帕子擦了擦递过去:“给娃啃着玩,解解腻。”
娃娃抱着萝卜啃得欢,媳妇连声道谢,说下次还来买。李二柱看着春杏笑:“还是你会做生意。”
“咱卖的不光是菜,是实在。”春杏把铜钱串得更紧些,“你看那边有卖花布的,去给你扯块做棉袄吧?”
李二柱刚要摇头,就被她拽着往布摊走。花布摊的掌柜正踮着脚挂新到的料子,见他们来,笑着打招呼:“要点啥?新到的湖蓝布,做棉袄正好,耐脏。”
春杏摸了摸布料,厚实得很,里面还带着层细绒。“要多少?”她抬头问李二柱,眼里闪着光。
“够做件棉袄就行。”他挠挠头,看着掌柜用尺子量布,剪刀“咔嚓”一声裁下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买完布,春杏又拉着他去看银饰摊。上次给她买的梅花簪子有点松了,掌柜的用小锤子敲了敲,又擦得锃亮,递回来时说:“这银簪子养得好,透着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