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后面是个小隔间,堆满了各种杂物,角落里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赵老板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账簿,翻到某一页,递给我们。
“这秤,叫‘心秤’。”赵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我祖上是镖师,走镖时,就靠这杆秤判断人心。遇到心善的,秤就多给些;遇到心术不正的,秤就少给些。后来,祖上在一次护镖时,为了保护一批救济粮,被劫镖的人杀了,临死前,他用这杆秤砸向领头的劫匪,秤星上沾了他的血,从此,这秤就有了灵性。”
我和阿砚看着账簿上的记载,上面详细记录着每次用秤的结果,旁边还标注着用秤人的姓名和品行。
“那上面的暗红色……”阿砚指着秤杆。
“是我祖上的血,也是那些被秤过的人的‘心’。”赵老板拿起秤,指着一处特别暗的秤星,“这里,曾秤出过一个贪官,他想虚报赈灾粮的重量,结果秤上只显出一半,后来,那贪官果然被查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赵老四!你这秤有问题!我昨天在你这称的人参,回去一看,少了足足半两!你是不是活腻了,敢骗到我头上!”
是镇上的张财主,出了名的吝啬刻薄。
赵老板面无表情地拿起秤:“张老爷,再称一次便知。”
张财主把人参扔过去,满脸不屑:“称!今天要是还少,我砸了你这破铺子!”
赵老板挂上人参,移动秤砣。
奇怪的是,这次秤杆死活压不下去,无论怎么移动秤砣,秤杆都歪向一边,显示的重量竟只有原来的一半。
“你看!你看!”张财主跳了起来,“还说不是你搞的鬼!”
赵老板冷冷地看着他:“心秤秤心,张老爷,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张财主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闪躲:“你胡说什么!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那就奇怪了。”赵老板拿起人参,“这秤,从不说谎。”
张财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吼道:“给我砸!”
随从们立刻就要动手。
“慢着!”阿砚突然开口,“张老爷,你上周是不是从李寡妇那里低价买了她家的地?还逼她签了不平等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