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方面的学者,涵盖了经济学、社会学、法学与伦理学等多个领域,其政治光谱横跨了从自由派到保守派的广阔范围。
而在构建框架的流程中,我们引入了一套新实验模型,要求所有参与者在摒弃自身立场的前提下进行推演。
当然,我必须强调,目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雏形。
这份框架是否会被直接推广运用,以及如何运用,都需要经过国会与公众的广泛讨论和足够审慎的修改。
它遵循一个最基本的原则:
思想的引导可以由精英提出,但最终的决策权,永远掌握在国民以及其代表的手中。”
主席的质询告一段落。
接下来,轮到了大众党的首席委员,伊万卡·里德。
她一度看上去是全场最焦躁的人,但此刻,她已然恢复了那种身经百战的政治家所特有的镇静。
双腿略微分开,穿着黑色丝袜的小腿在桌下构成一个稳固的夹角。
一身深红色套装,像一团即将发起攻击的、燃烧的火焰。
“布莱克伍德先生,”
她的声音清亮而富有穿透力,
“我原本准备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您庞大的商业帝国与未来教育部长一职之间,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
但现在看来,您似乎更倾向于将这场事关国本的听证会,变成一次联合党的党纲宣讲会。
我不得不首先确认,这是您的真实想法吗?”
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
它将我置于党派政治的诘问中,却又用“是这么想的吗?”这种问法,给我留下了退路。
一个寻常的政客,会立刻否认,然后将话题拉回“跨党派合作”的陈词滥调上。
那虽然安全,却也意味着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但我选择了最危险,也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是的。”
一个音节。
清晰,短促。
整个听证会室的空气,仿佛被这一声回答抽离了万分之一。
里德女士的瞳孔,出现了一次收缩。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回应。
但她毕竟是伊万卡·里德,只停顿了不足半秒,攻势便如期而至。
“很好。
那么,我有两个后续问题。
首先,您不觉得,将这么一个您自己都承认‘不成熟’的‘幼稚’设想,不经过国会任何正式的吹风与讨论,便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公然提出,
是一种对现有制度与国会传统的悍然践踏吗?”
“其次,这套所谓的‘成功学’,本质上不过是存在于象牙塔里的一套设计。
您却试图用它来规范、甚至取代数万万国民基于自身经验和价值观所形成的自由意志。
这,难道不是对民主最粗暴的侵犯吗?”
我迎着她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形成一个更为舒展的姿态。
“关于您的第二个问题,里德委员。民主与自由从未被践踏,恰恰相反,它们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扞卫。
我们所做的,不是取代,而是‘揭示’。
我们为民众提供一面更清晰的镜子,一个更精准的标尺,来帮助他们看清自己选择的真正后果。
具体的决策,永远取决于民众。国会也从来没有被忽略,正如我所说,最终的法案,必然经历最详尽的讨论。”
“我们不能总是在世贸大厦被袭击后,才想起要加强反恐;
不能总是在大量工人失业后,才想到要调整贸易政策。
友利坚的国民选举我们,托付给我们的,不只是在危机发生后,去遵循那些繁琐的章程来收拾残局。
更重要的,是行动。
是在危机降临之前,就洞察它、并阻止它。”
“而关于您的第一个问题——”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她,
“您认为它‘不成熟’,‘幼稚’,且未经实践。
但事实上,就在不久前,伊米塔多公司已经根据这套价值评判体系的早期模型,进行了一次成功的社会实践。
结果令人欣喜。地点,就在我的家乡,减利福尼亚州。
在当地居民与公司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几乎以零损失的代价,安然度过了今年的火灾危机。
初步估算,这次行动为社区挽回的直接与间接经济损失,超过二十亿友元。”
里德还想说什么。
但主席的木槌,适时地敲响了。
“里德委员,您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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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礼节性的微笑,微微颔首:
“感谢您的坦诚,布莱克伍德先生。主席先生。”
下一位质询者,是联合党的成员,一位来自南部农业州的资深议员。
他是个面容和善的胖子,开口便带着浓郁的南方口音。
“布莱克伍德先生,首先,恭喜您和您的公司在减州取得的巨大成就,我们对此早有耳闻。
我想请您详细说明一下,您所说的这套框架,在那次防火行动中,具体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因为在外界看来,那似乎更多地是一次技术上的胜利。”
“委员先生,您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