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前风云暗藏机 二皇破局显锋芒

晨光如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盖在紫檀案几上。那紫檀案几纹理细腻,在晨光的映照下隐隐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赵惇静静地坐在案几前,修长的指节轻轻叩击着鎏金请柬,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请柬的绢帛上,“置办后事”四个字墨迹未干,犹带着淡淡的墨香,可这墨香之中,却仿佛隐隐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仿佛能让人嗅到太医署那日呈上的密报中,牵机药残留的刺鼻苦涩。

三日前,那是一个阴沉压抑的日子,乌云低垂,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皇宫的上方。太医令身着素白的官服,神色惶恐,脚步匆匆地走进大殿。他跪在丹墀之下,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先帝枕畔,验出牵机药残渣。”那一刻,大殿内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赵惇的目光缓缓掠过殿外飞檐,那飞檐如展翅欲飞的雄鹰,檐角铜铃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而又略带凄凉的声音,恰似太庙里盘踞的龙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暗示着这宫廷之中隐藏的巨大阴谋和权力斗争。

窗棂透进的晨光将赵惇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墙上,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冷峻。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却飘回到了过去。他想起先帝晚年,常常在听雨轩批阅奏折。那听雨轩,四周种满了湘妃竹,微风拂过,湘妃竹的影子在窗纸上摇曳不定,如同先帝手中朱笔,在奏折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那些奏折,关乎着国家的兴衰,百姓的安危,而先帝,就在这湘妃竹的摇曳中,为了这大好河山,耗尽了心血。如今,那听雨轩,即将成为血色家宴的舞台,一场残酷的权力争夺即将在这里上演。

第二日,大皇子赵篆的府中热闹非凡,后厨的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炉灶里的火熊熊燃烧,映红了他们的脸庞,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前奏。在老皇帝病逝后,赵篆仗着自己是嫡长子的优势,心中早已将自己视作接任皇位的不二人选。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慢与自信。然而,他虽身为嫡长子,却平庸无能,并无治国理政之才。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觉得凭借站在自己这边的文官党,尤其是礼部尚书周稚川为首的清流文官,自己登上皇位那是十拿九稳的事。这些文官,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在朝堂上侃侃而谈,对赵篆忠心不二。在老皇帝还没有立遗嘱的情况下,赵篆便迫不及待地让礼部尚书周稚川等人伪造遗诏,妄图以此登上皇位。

赵篆特意将宴席设在听雨轩,这里曾是先帝晚年批阅奏折之所,湘妃竹的清香与墨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能唤醒先帝的英魂。赵篆身着一袭华丽的蟒袍,头戴金冠,站在轩前,目光扫过满园湘妃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冷笑中,透着一丝得意和阴险,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接受百官朝拜的场景。他知晓,今日宴席,将是他登基之路的起点,只要除掉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弟们,这皇位就非他莫属。

待到席间,他将出示伪造的传位诏书。为了这诏书,他可费了不少心思。那诏书上的玉玺印痕,是他费尽心机仿制的。他找来了能工巧匠,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才终于仿制出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玉玺印痕。而砚台机关内,淬毒银针已备,只待赵惇伸手,便让他血溅当场。赵篆想象着赵惇被银针刺中,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衣衫的场景,心中不禁一阵暗自得意:“弟弟们,你们终究是我的垫脚石,这皇位,只能是我的。”

面对其余盯着皇位的人,赵篆在周稚川的建议下,主要防着二皇子赵惇、四皇子赵瑾和六皇子赵珂,其余的四位皇子则是无关紧要。周稚川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头戴方巾,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和狡黠。他对着大皇子赵篆详细地分析着各位皇子的性格和势力:“二皇子赵惇,是个孤狼式的野心家。他虽才华横溢,但性情阴郁,因生母地位卑微而自幼遭受冷遇,这让他养成了极度自傲与自卑并存的矛盾心理。他崇尚「实力至上」,蔑视道德约束,认为权力只能靠鲜血夺取。不过,他对信任者展现罕见的忠诚,但极易因背叛陷入疯狂报复。所以,对于他,我们一定要小心应对,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四皇子赵瑾是享乐主义者的算计。他表面风流倜傥,沉迷诗酒书画,远离朝争,实则以「闲散王爷」形象降低他人戒心。他精于利益交换,通过为兄弟牵线搭桥,如替赵惇传递密信等,积累人情网络。但是他缺乏坚定立场,随时可能倒向优势一方。如果最后二皇子得势,估计会倒向二皇子的阵营。对于他,我们可以适当拉拢,但也不能完全信任。”

“六皇子赵珂则是理想主义的黑化者。他是个年少得志的将才,因战功获得皇帝偏爱,性格直率冲动,厌恶权术却深陷其中。他对「忠君爱国」有近乎天真的信仰,易被他人利用这份赤诚。内心脆弱,一旦信念崩塌可能走向极端。但是在他的门人撺掇下,也对皇位有着无比的向往。对于他,我们要利用他的性格弱点,给他设下陷阱,让他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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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篆听着周稚川的调查,微微点头,心中暗暗盘算着应对之策。而后厨中,伙计们依旧忙碌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这香气之中,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机和阴谋。

直到傍晚时分,四皇子赵瑾才姗姗来迟。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走进听雨轩。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笑容,仿佛对这即将到来的权力争夺毫不在意。接着,其余的皇子也接二连三地到来。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带着或虚伪或真诚的笑容,相互寒暄着。但是,直到几位皇子都坐下,大皇子赵篆准备的菜都上桌了,身为二皇子的赵惇依旧没到。几个皇子看着嫡长子的赵篆,每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可捉摸的表情,每人的心里都是有着自己的算盘。他们有的暗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对自己有利的时机;有的则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与其他皇子结盟,共同对抗赵篆;还有的在猜测着赵惇为何迟迟未到,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面对正统的偏执者的大皇子赵篆,几位皇子也做出了自己的部署。除了无关紧要的几个皇子外,四皇子赵瑾,掌控羽林卫右营,因其侧妃乃北莽慕容氏女,这让他在军中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赴宴之前,他便安排三百死士扮作商队入城。那些死士们身着普通商贾的服饰,却个个眼神凌厉,腰间藏着利刃,仿佛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赵瑾站在城楼上,望着死士们入城,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心中暗自想道:“赵篆,你以为你能轻易登上皇位吗?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这皇位的争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然而,他不知,军师司马长安实为徐骁拂水房暗桩。司马长安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冷峻,目光深邃。他站在赵瑾身后,心中暗自盘算:“赵瑾,你太过自负,今日之宴,将是你败亡的开始。我会让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六皇子赵珂站在工部侍郎面前,望着那盏“万寿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万寿灯”造型精美,灯身绘着精美的图案,灯罩上绘着二皇子封地舆图,看上去十分华丽。然而,这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巨大的阴谋。灯内藏火药,此乃栽赃之计。赵珂知晓,皇长兄赵篆对二皇兄赵惇素有猜忌,此灯一出,必能激起赵惇的杀心。

“六皇子,此计虽妙,但若被二皇子赵惇识破……”工部侍郎犹豫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识破?”赵珂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二皇兄赵惇自负聪明,怎会想到这灯内藏火药?他只会以为,这是皇长兄想要杀他的证据。到时候,他肯定会愤怒不已,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至于二皇子赵惇,则准备携《孝经》赴宴,袖中却备着先帝赐予虎符的拓本。他知晓,今日宴席,必将是一场龙争虎斗。他需以《孝经》示人,表明自己忠孝之心,让其他皇子放松警惕;而虎符拓本,则是他掌控局势的底牌。有了这虎符拓本,他就有可能在关键时刻调动军队,扭转局势。随行八人皆能口技者,可模仿皇长子赵篆声线。赵惇站在轩外,听着八人口技者模仿赵篆的声音,那声音惟妙惟肖,仿佛就是赵篆本人在说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想道:“赵篆,你定会在席间出示伪造的传位诏书,而我,将用这口技之术,让你的诏书成为一场笑话。到时候,看你还如何在这宫廷中立足。”

随着夜幕的降临,听雨轩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争夺即将拉开帷幕,各位皇子都将在这场争斗中展现出自己的智慧和谋略,而最终的胜利者,将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掌控这大好河山。然而,这皇位的争夺,究竟会鹿死谁手,谁也无法预料。

暮霭沉沉,听雨轩内华灯初上,湘妃竹在微风中簌簌作响,似在低吟着宫廷的秘事。鎏金请柬端端正正地叠放在青玉案上,与满席珍馐相互映衬,尽显奢华。然而,这看似平静的宴席之下,实则暗流涌动,一场关乎皇位归属的惊天阴谋,正悄然拉开帷幕。

众皇子齐聚于此,表面上一片祥和,实则各怀鬼胎。大皇子赵篆端坐在主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与算计。他深知,今日这场宴席,将是他迈向皇位的重要一步。而二皇子赵惇,却迟迟未至。众人心中暗自揣测,这赵惇究竟是故意拖延,还是另有隐情?

就在众人渐渐失去耐心,准备不等赵惇到来便开始议事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赵惇带着几人,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听雨轩。他身姿挺拔,眼神冷峻,扫视了一圈众人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他对着众皇子草草地行了所谓的礼数,便径直走到留给他的空位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皇子赵篆清了清嗓子,以兄长的口吻说道:“在座的都是弟弟,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先开口了。今日设宴,主要就是为了给父皇置办后事的事情。父皇一生英明神武,如今龙御归天,我们做儿子的,定要将他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以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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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众人却对此并不关心。他们心中都明白,这老皇帝赵礼的后事,不过是赵篆用来试探众人态度的一个幌子罢了。等自己坐上了皇位,还不是想怎么置办就怎么置办?于是,在赵篆滔滔不绝的话语中,众人都漫不经心地听着,时不时还端起酒杯,喝几口酒,夹几口菜,仿佛这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