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心里乐开花,脸上勉强点头,大手一挥批了她要的微末材料。
接下来几天,秦念上午巡查,下午泡在仓库或场院边。她系统检修旧农具,用木板、铁皮、旧辐条敲打出简易却高效的点播器和施肥耙,改进了驴挽具减少摩擦。
她做这些时不藏私,偶尔点拨好奇的年轻队员。人们看她的眼神,从好奇怀疑变成由衷佩服。
一次休息时,陈叔看着改良的犁铧入土角度,若有所思。秦念状似无意地低语:“陈叔,我看这垦区地下水位深,蒸发量大,传统大水漫灌,水分蒸发快,盐碱容易随水上来。要是能像滴灌那样,让水一点点渗到作物根部,是不是既能省水,又能压盐碱?”
陈叔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精光:“滴灌?丫头,你这想法……从哪儿听的?” 这可是极其前沿的概念!
秦念笑笑:“瞎琢磨的,以前看书好像提过一句,觉得有道理。可惜这里条件有限,实现不了。”
苏老师也听到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喃喃道:“因需供水,精准施策……这思路,何止用于灌溉……”
张管事脸上的笑模样越来越多,地窝子待遇悄无声息提升。
秦念估摸火候已到,找到正在算账的张管事,平静提出辞行。
张管事笑容一僵,万分不舍这尊“财神”,但知道留不住,立刻换上惋惜又爽快表情,大笔一挥开好介绍信,还主动提出派车送她。
拿着那张轻飘飘却至关重要的纸,秦念走出办公室。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技术开路,此关已过。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苍茫土地,眼神沉静锐利。下一步,是该谋划,如何真正将苏老师他们,彻底带离这片苦寒之地了。她播下的,不仅是改良的农具,更是未来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