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如昼,一青一黑两道影子闲适地漫步在宽阔的管道上,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哎,夫人,咱们这不是去京城的方向。”
“不去京城,去楮城。”
“为何?公子说了……”
“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打算。”蔚隅脚下不停,表情却十分严肃,语气也很郑重:“我是一个医者,没办法放任那些人死去,就像你没办法看着竺赫去送死一样。”
“可是……”
“替我隐瞒还是告诉他,都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会因为他和你的任何行为改变自己的想法。”蔚隅停下脚步,给出了他最不可能拒绝的理由:“我留在楮城,你可以带领其他人去帮他。”
“公子说了,楮城不安全。”
“疫病而已,再难难不过人心,何况我们已经找到了药方。”蔚隅抬手理了理耳边被夜风撩起一缕青丝,望着满天繁星,“疑难杂症可解,人心复杂难测。”
“嘶……”
夜风拂过脖颈,幽二搓了搓胳膊,竖起大拇指。
好文雅,好简练,好独特!
“行了,你别拍我马屁了,赶紧让他们回去帮竺赫吧,本来就没几个人。”
“我们先护送夫人到楮城,然后再去找公子。”
“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了。”
“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夫人,其余都是次要。”幽二握拳,坚定地道。
蔚隅劝不动他,便由他去了,一路上其他三人都没出现过,只有幽二吧啦吧啦讲个不停。
第一缕阳光打在高耸的灰色城墙时,蔚隅也进了城,刚走到善堂附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兄?”
“嗨呀小隅隅来啦?快来看看本神医刚改良的药方,比古方温和,效果却不减。”洛燎长手一伸,揽着蔚隅的脖子,把人带到身边。
“余公子?你也在啊。”
蔚隅顺着声音望去,炉子后探出了一张黢黑的脸,乌黑的眼睛眨巴着。
“沈……”
“是我是我,沈澄,沈清和。”沈澄欢快地挥着手,看到手上的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把药熬过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
新任探花再不济也能进入翰林院当个编纂,怎么跑穷乡僻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