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易木发火,阮闵已经到了阵前,抬眼便对上一双墨色眼眸。
看着眼前从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阮闵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惊艳很快便被轻蔑取代,阮闵骑在马上,看着竺赫道:“想来这位便是大胤有名的纨绔废物,镇北王竺赫了?幸会幸会。”
“难为你在边陲之地,还有心打探我的消息。”竺赫连正眼都不屑于给他,挑眉道:“你既听过我的名号,也知晓我在北境军中的地位,便应当知道,你是没资格和几位对阵的,勉强能与我旗下的百夫长对阵。”
“一个废物而已,在我面前放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也算大话?”竺赫故作惊讶,反问道:“难道不是事实?敢问阮夫长,兵力几何?”
“竺赫!你莫要欺人太甚。”被戳到痛处,阮闵恼羞成怒,拔出刀,“不过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而已,有本事便来和我比上一比。”
“和我对阵,你,没有资格。”竺赫转头摸了摸肩上的海东青,对阮闵道:“不过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我勉强能派风序与你对阵,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你胆敢羞辱我?”
“我这是在跟你好好商量。”竺赫无辜地眨眨眼,耸耸肩:“你的职位太低,我们三人与你对阵,传出去不免有人说我北境仗势欺人,我也是无奈之举。”
“竖子,安敢辱我!看刀!”
阮闵挥刀横砍来,竺赫往后下腰躲避,刀身擦着鼻尖滑过。
不等他起身,头上又有一把弯刀劈来,竺赫抬起脚夹住刀身,飞到空中的风序看准时机,利爪直冲阮闵的眼珠。
阮闵慌张躲避袭击分神的空当,竺赫趁机踢掉他手里的弯刀,抽出佩剑攻向阮闵。
“卑鄙小人!竟用杂毛鸟突袭。”
“论卑鄙,本王不及你千万分之一。”
竺赫吹了声口哨,风序叫了一声,落到战马头上,怡然自得地梳理着羽毛。
两人过了数十招,竺赫像逗小孩儿玩似的,招式十分漫不经心,却每次都能抵挡住阮闵的进攻。
阮闵越生气,刀法越乱,进攻虽然猛烈,却始终无法近竺赫的身。
最让人气愤的是,竺赫这人一边戏耍着他,嘴里还揭着他的伤疤,抓着盐往他伤口上一遍一遍地洒。
寒芒优雅滑过,又碰撞出火花,如黑压压的云酝酿出来的雷电。
一滴雨滴落下,轻飘飘落在竺赫额间,竺赫眯了眯眼睛,轻笑着:“比预想的时间还要早,看来可以速战速决了。”
话音落下,竺赫的招式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阮闵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一直退到阵前,阮闵突然勾唇一笑,举起刀,重重挥下。
“杀!”
阮闵带领的胡军立刻聚成一个圆,将竺赫包围在其中,而阮闵本人则隐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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