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倒也免了我一个一个找人的麻烦。”
竺赫收剑提枪,双腿夹紧马腹,浑身披着铁甲的战马嘶鸣一声,奔跑起来,在阵型中横冲直撞。
锋利的枪尖如银龙滑过,红缨被血水濡湿,和着雨滴落到尘土中,汇成汪洋。
“杀!”
随着一声令下,北境军也冲入敌阵中拼杀起来。
刀剑相撞,短兵相接,浓重的血气凝成实体直冲云霄,沉重的云如聚集在一起的乌鸦,贪婪地吞噬着血腥气。
混在人群中的阮闵自知不敌,拍马转身,想偷偷溜走。
竺赫哪会让他如愿,一眼便看到了往城门方向跑的人,立时拍马追赶,战马高高跃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梭。
眼见阮闵就快接近城门,竺赫控制着战马跃起,站在马背上弯弓搭箭,瞄准目标挽弓搭箭,三箭齐发,撕裂空气,从后面贯穿阮闵的脑袋。
阮闵到死都没反应过来,这箭是何时射出,又是如何精准地将他杀死在距城门一步之遥的地方。
“阮闵已死,降者不杀!”
森冷低沉的声音被浑厚的内力播散到四周,胡军乱了阵脚,轻而易举被攻破阵型,四下逃窜。
“阵型已破,主帅已死!随我杀!”
竺赫单手控马,单手握枪,冲在最前方,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大战结束,雨保持着时不时落一滴的频率打在盔甲上,温柔地洗净胜者盔甲上的浮尘。
“好箭法!百步之外,三箭齐发,先后命中同一个地方,神乎其技。”
易木跳下马,对竺赫的箭法赞叹不已。
“将军谬赞。”
竺赫拿出焰火棒放出信号,带着队伍入城避雨。
“分一个小队去处理战场,挖两个深坑将尸体焚烧后掩埋。”竺赫抱着头盔,对易木道:“让军医救治伤者,带三个人去整理城中剩余的物资,统计幸存的北境人。”
“尸体埋了便可,为何一定要焚烧?”
“胡人屠杀宛城千余人,我便用他们的血肉沃土,让宛城百姓可啖其肉饮其血。”竺赫阴恻恻一笑,“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亲眼看着宛城如何在他们的养育之下再次焕发生机。”
易木两人对视一眼,不寒而栗。
是谁说少主就是一个废物傻白甜的?这分明是一个黑芝麻馅的元宵!
不但杀人,还要诛心,更要人灵魂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