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脉象为何会如此虚弱?”
蔚隅摸到了他的手腕,忍不住替他把了脉。
“不妨事的。”竺赫吓得眼泪都憋了回去,慌慌张张地抽回手背在身后,“我真的没有大碍,很快,很快就好了。”
“气血亏空至此,你这些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蔚隅抓着竺赫的双肩,直起身,整个人压在竺赫身上,将他桎梏在身体与洞壁之间。
“你身上有血腥味,伤口在哪儿?”蔚隅凭借记忆抬手,在竺赫的额头上摸了一圈,“这里没有。”
“脸,脸上……也没有……”
“阿隅,我真的没有大碍……”竺赫抓住蔚隅的手放到一边,解释道:“这些血不是我的……嘶……”
伤口猛然被按到,压抑在喉头的闷哼溢出,竺赫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力地靠在石壁上。
“是这里,对吗?胸膛,心脏……”
即便隔着衣服,蔚隅还是摸到了一手黏腻,血腥味如惊雷一般在狭小的山洞中炸开,将黑暗中的人拖入血色的世界。
“你到底做了什么!”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蔚隅抓住竺赫的肩,想狠狠骂他打他,双手却颤抖起来,身体也没了力气,缓缓滑下,靠在竺赫肩上。
“你到底在想什么?”
空洞的双眸,无力的语气,每一样都狠狠戳着竺赫的心脏。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蔚隅抬起头,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身,软着腿后退,却被石头绊倒,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阿隅……”
“别过来!”蔚隅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拔下木簪抵着胸口,“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你的伤哪儿来,那我就在自个儿身上留一条一模一样的伤口。”
打他没用,骂他没用。
竺赫软硬不吃,却最怕他受伤,这一簪子下去,能让他记一辈子。
“我说,我说!我都说。”
竺赫的后背撞到石头上,疼得他直不起身,嘴唇翕动着,却半天没有开口。
蔚隅没等到下文,尖锐的簪子径直朝胸膛刺去。
“我说!我以为,心头血能帮你,所以我就……”
拿着簪子的手没了力气,木簪掉在衣摆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以为你的血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万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