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蔚隅当真死了。”
坐在屏风后的人看不清脸,声音却是低沉无比,透着阴狠。
黑衣人将当时情况复述了一遍,并谎称派人在悬崖边搜寻了很多天,又拿出一件血衣做证,屏风后的人才满意地点头,让他下去领赏。
“去,把蔚隅的死讯昭告天下。”屏风后的人勾了勾唇,“尤其是北境那位。”
屏风后的黑影行了个礼,大踏步离开。
十月的北境早已进入冬季,一连下了几天大雪的山道被积雪和落石掩埋,一群人拿着工具叮叮当当清理障碍。
身着铠甲的人打开帐门,寒气扑面而来,烛火闪烁着,在即将熄灭时又重新燃起。
一封密信放到案头,伏在案上的人微微皱眉,撑起身子拿过密信拆开,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信上的字化作利刃,一刀一刀扎进心里,从心脏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疼向四肢蔓延,他不敢相信信上所写,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妄图从中找出一点破绽。
“主上,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一个红衣小将大踏步走来,没得到回应也不恼,自顾自地回答:“一只傻兔子,啪一下就撞死在树桩上了。”
案后之人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小将丢下兔子,一溜烟跑到案前,伸手取下青年手上的密信。
“让我看看,什么事儿能让我们英明神武的主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完密信,小将愣在原地,僵硬地扭头看着青年:“主……主上,我先……”
小将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后落荒而逃,两脚快得跑出了残影,生怕慢一步便会被打。
“哟,你身后有鬼呢?跑这么快?”女子一把抓住小将的衣领,朝营帐看了一眼,心下了然:“又惹主上生气了?”
“我可没有。”小将连连摆手,“主子的脸白的跟见鬼似的,冰雕似的坐那儿,谁敢惹他。”
说完,小将又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凑到女子耳边:“你还记得咱们上一任凤主吗?”
“当然记得。”女子摸着下巴,咂摸道:“是个美人。”
美到要不是打不过,她都想抢过来一亲芳泽。
“现在不是美不美的问题,红姨。”小将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道:“他死了。”
话音未落,后脑勺便重重挨了一巴掌。
“你再乱说话,别说主上,我都想扇你了!”
这小将言乘是红渔的闺中密友之子,年方十五,却因常年跟着苏力,学了一手好拳法,又初生牛犊不怕虎,屡屡立功,现在已经是个小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