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竺赫采取怀柔政策,优待俘虏,不就是为了积蓄兵马,对泗城发起最后一击吗?
竺赫自然知道这点,但如今浥城早早已封城,他的暗探无法渗透其中取敌将首级,否则一个浥城完全手到擒来。
“末将认为,言将军的计谋可行。”
浥城外部固若磐石,强行攻打定然会让他们元气大伤,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攻破。
“无需再提。”竺赫果断道:“今晚好好休整,待探清前路后强攻。”
见他心意已决,几人深知多说无益,领命退下,各自去准备。
“红姨。”言乘走在红渔身后,语气有些不满:“我的计划多好啊,如果能顺利实施,咱们可以少死好多人。”
“阿言,将士们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也是命。”红渔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言乘反问道:“你说,我们参军的目的为何?”
“保家园,卫故土,护百姓。”
“那你为何会忍心,看着本该被你保护的人,为你而战呢?”见言乘愣怔,红渔继续道:“浥城一战,几乎耗光了城中的青壮年,失去子女的老人,失去父母的孩童比比皆是,他们已经为北境拼了一次命,你怎能要他们,再为北境拼一次命呢?”
“我知道你想用最快的速度取得胜利,可阿言,胜利,不应该踏着无辜者的鲜血到来。”
红渔拍了拍言乘的肩,扭头离开。
言乘站在原地,看着红渔的背影,良久才低声道:“你又怎知,他们不愿意呢?”
一连派出两拨探子,都没能带回有用的消息,竺赫一个头两个大,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黎明时直接擂鼓强攻。
翌日,大军整装待发,厚重的鼓声震碎黑夜,锋利的器刃划破寒霜,竺赫骑在马上,立于大军最前方,大声叫阵。
战鼓擂了一遍又一遍,迟迟不见城墙上有人影,偶尔探出一两个脑袋,也是看一眼便缩了回去,没有应声,也没有利用优势发射箭矢,仿佛城下之人不存在一般。
“主上。”红渔打马走到竺赫身边,秀眉紧蹙,“有些不对劲。”
面对大军压阵,不迎战便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连个像样的将领都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