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不仅不追究,还给予如此优厚的安置,如何不让他们感激涕零?
皇甫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皇帝的旨意如此宽厚,不仅保留了叔父的官职,还加了侯爵!
他原本准备的种种说辞和担忧,此刻都显得多余了。
“皇甫将军,还不领旨谢恩?”卢植看着发呆的皇甫郦,提醒道。
皇甫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领众将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臣等……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植上前扶起皇甫郦,低声道:“贤侄,带我去见义真吧。陛下还有口谕,要我亲自转达。”
皇甫郦此刻再无犹豫,连忙道:“卢尚书请!”
中军大帐内,所谓的“卧病在床”的皇甫嵩,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案后。
他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愧疚。看到卢植进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义真兄,不必多礼了。”卢植快走两步,按住他的肩膀,感慨道,“一别经年,兄台清减了许多。”
皇甫嵩看着故友,苦笑一声:“子干兄,惭愧啊……老夫……老夫有负皇恩,有负先帝所托……”
“往事已矣,陛下圣明,深知兄台之苦衷。”卢植在他对面坐下,诚恳地说道,“陛下让为兄转告你,‘望将军善加保养,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扫平群丑,匡扶汉室,尚需老将军之力。’”
听到这话,皇甫嵩浑浊的眼睛里终于焕发出一丝神采,他抓住卢植的手,声音微颤:“陛下……陛下真如此说?”
“千真万确!”卢植重重点头,“义真,陛下年少英主,胸怀四海,绝非睚眦必报之君。
董卓之祸,根源在于朝纲不振,非你一人之过。
如今陛下锐意中兴,正需我等老臣竭力辅佐,你切不可再沉湎于过往自责,当振作精神,为陛下,为这大汉天下,再尽一份力!”
皇甫嵩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尽数吐出,他重重一拍大腿:“好!既然陛下不弃,老夫这把老骨头,就再卖给朝廷了!子干,回复陛下,皇甫嵩,愿效犬马之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