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其他人却已是佳作频出。不时有好诗被吟诵出来,引来阵阵喝彩。
两位老大人也点评了几首,言语精妙,切中肯綮。
陈耀祖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小本子,飞快地记录下那些精彩的诗句和点评,这些都是宝贵的学习资料。
学习前人的经验,对于他们之后自己上手也有一定的好处。
姚宗胜那家伙,别看性格骄傲,人家的真本事可不是盖的。
作出的诗句,也是让在场的众人连连夸好。
咏诗环节过后,又进行了“飞花令”,以“梅”为关键字,轮流吟诵带“梅”字的诗句,可引用古人,也可自创。
这活动热闹非凡,十分考验诗词储备。陈耀祖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这也是他们三人唯一一次参与进来的活动。
一人一首带梅字的诗句,三人的脑容量里面搜刮一番还是能找出来的。
陈耀祖更是不在话下,自己作不出来不要紧,先辈大把的好诗,他可是记忆犹新。
文会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两位老大人年事已高,中途便先行离席了。
徐夫子见目的已达,便也不打算多留,带着三个心满意足又略感疲惫的学生,告辞离去。
而在另一边,一辆更为华贵宽敞的马车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姚县令陪着那位为首的秦老大人同乘。
姚县令眉头微锁,语气带着担忧:“秦老,您方才席间所言,那李水坝若汛期前未能修好,洪水竟真会波及我清丰县?两地相距甚远,下官原以为……”
秦老半阖着眼,手中捻着一串紫檀佛珠,缓缓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河奔流,岂循常理?
李坝一溃,洪水如猛兽出闸,席卷而下,地势低洼之处皆难幸免。
清丰虽非首冲,然据老夫所知,尔县下游之河道年久失修,淤塞严重,若遇特大洪峰,漫溢倒灌,绝非危言耸听。
朝廷虽已拨帑重修,然工期漫长,能否赶在明年汛期前完工,仍是未知之数啊。”
姚县令闻言,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马车内,气氛沉凝。姚县令姚海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身旁闭目养神的秦老身上。
这位老者肤色并非养尊处优的白皙,而是透着一种经年风吹日晒的古铜黝黑。
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如刀刻,一双大手骨节粗大,指腹带有长期执笔、勘验图纸留下的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