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祖心中虽有一丝淡淡的怅惘,但也明白人各有志,各自有路要走。
这日下午,原本是徐夫子授课的时间,夫子却迟迟未至,只让徐伯传话,令学子们先行温书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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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学堂后院那间安静的书房内,徐夫子正与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对坐——正是愁眉不展的姚海峰。
“文远兄,此事关乎一县生灵,弟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姚海峰揉着额角,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
他与徐守业(字文远)是旧识,深知对方才学,虽不专水利,但或许能有不同视角。
他展开随身带来的清河水利图,铺在书桌上,指着几处标记的红圈叹道:
“难点有三:其一,清河下游至黑水湾一段,淤积最甚,河床抬高,若要大规模疏浚,耗时耗力且银钱不足;
其二,县东虽有旧渠可作分洪之用,但渠窄且多年失修,拓宽深挖必占民田,补偿安抚皆是难题;
其三,即便疏浚分流成功,若遇超量洪峰,县城东南方向的堤坝年久失修,恐难承受冲击。
这三个难关,如同死结,绕不开,解不了啊!”
徐夫子凝神细看图纸,眉头紧锁。
他于经史子集钻研颇深,于此等实务工程却非所长。
他沉吟良久,方缓缓道:“姚兄,此事确乎棘手。
依愚公浅见,或可先集中人力物力,优先疏浚黑水湾最险要处,虽不能治本,或可暂缓燃眉之急?
至于分洪旧渠,或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与乡绅百姓商议,许以日后补偿或减免赋税?
加固堤坝之事,更是需从长计议……”
他提出的建议虽中肯,却多是老生常谈,难以从根本上破局。
姚海峰听罢,眼中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黯淡下去,苦笑道:
“文远兄所言甚是,这些……我也思虑过,只是施行起来,处处掣肘。
罢了,看来还是需得等秦老身体好转,再寻机请教。”
两人又叙谈片刻,姚海峰心绪不宁地起身告辞。
或许是因为焦虑过度,他竟不慎将桌上那张水利图遗落在地,而两人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