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继续道:“此事,分两步走。”

“第一步,舆论造势。请萧大人连夜组织人手,编撰一本小册子,名字就叫《瑞王开河记》。书中要将发现石碑的过程写得神乎其神,什么天降异彩、河水倒流、万民跪拜……怎么玄乎怎么写!但切记,只写发现的过程,对那四句诗,一个字都不要解读!给天下人,留下一个巨大的悬念!”

萧何先是一愣,随即抚掌,眼中爆发出光彩:“妙!如此一来,主动权便回到了我们手中!”

“第二步,请君入瓮。”贾诩的目光转向朱平安,实际上是在对幕后的沈万三说话,“动用‘玲珑阁’所有的商路和渠道,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本《瑞王开河记》和石碑的拓片,‘不经意’地传遍泰昌王朝的各大州府,尤其是京城!要让每一个茶馆的说书先生,每一个酒楼的食客,都在讨论这件事!”

一个惊天毒计,已然成型。

它不破解阴谋,它本身就是更大的阳谋。它要把整个泰昌王朝的目光,都吸引到这块石碑上,把所有的皇子、大臣,乃至皇帝本人,都拉进这个漩涡里。

朱平安听完,只觉得胸中一股郁气尽数扫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豪情与杀意。他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好!就这么办!”

他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想让本王死,本王就让他看看,什么叫捧杀!”

计划议定,整个瑞王府的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萧何连夜召集文书,奋笔疾书;陆柄则带着锦衣卫,将整个工地守得铁桶一般。

然而,对手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

就在计划开始实施的第二天清晨,陆柄行色匆匆地走进帅帐,手中捏着一只信鸽腿上取下的蜡丸。

“主公。”

贾诩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了眼,接过蜡丸,用指甲轻轻捻开,展开里面的小纸条。只看了一眼,他那干瘦的脸上,笑容便愈发冰冷和玩味。

他将纸条递给朱平安,缓缓说道:

“主公,京城里已经有人等不及了。他们亲自派人来‘取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