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晃动。楚红袖从侧方林间走出,左臂垂在身侧,机关扣已无声滑开。她几步逼近,右手扣住那人手腕,力道一拧,竹哨落地。
“你在传什么?”
“我……我等儿子下工……”那人挣扎,声音发虚。
楚红袖冷笑,左臂机关“咔”地弹出一枚透骨钉,抵住他喉结:“二狗子已经招了。你递的是第几道消息?”
那人脸色骤白。
她不再多言,搜其怀中,摸出一张蜡纸。展开后,以火折子微烤,纸面浮出三行细字。她取出随身《农经辑要》,对照页码逐字破译:“D-0729已入临存,待春毁田。”
破译完毕,她抬眼看向陈墨。陈墨站在台边,正将最后一份旧契投入火盆。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
楚红袖快步上前,将蜡纸递上。
陈墨扫过内容,目光沉下。他未说话,只将纸折起,收入袖中。
被制住的佃农突然挣扎,喉咙里挤出一句:“老张头说……你们撑不过开耕。”
楚红袖手一紧,透骨钉微压,那人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日头渐高,会场散去。佃农们抱着新证,三三两两走向田间。有人回头望了望木台,低声对同伴道:“五成……真是五成?”
“少主烧了契,还能假?”
“可老张头昨夜还请我喝酒,说陈家迟早垮……”
“那你去信他,别信少主?”
两人沉默 walking,脚踩在新翻的土上,发出沉闷声响。
陈墨立于田头,望着远处起伏的田垄。文书走来,低声问:“老张头那边,要不要动?”
“不动。”陈墨摇头,“让他再传几道消息。”
“可他若真毁田……”
“他不敢。”陈墨目光未移,“眼线能传话,也能传假话。从今日起,所有‘揭弊奖’举报,一律登记造册,但不立刻处置。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查。”
文书点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