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领完粥后离开,未再回来。”
柳如烟将铜锁放入密匣,送往密档室。陈墨盯着锁面良久,未言。
当晚,千机阁密网全面启动。琵琶弦陷阱延伸至灾民区三面外围,三十六根竹丝连接至监听房,每两时辰轮值一次。楚红袖亲自调试齿轮水车,确保一旦有异动,湖水可立即倒灌关键节点。
苏婉娘则重新梳理所有灾民工分账目,发现七名未登记者中,有三人曾在李氏庄园做过杂役,一人是李玄策贴身书童的远亲。她将名单标红,交予慕容雪。
“这七人,”慕容雪道,“明日起禁止进入粮仓与水车区。”
陈墨点头:“同时,加大红黄名单者的工分核查频率,凡虚报者,立即除名。”
三日后,一名标黄灾民在搬运稻谷时被查出私藏火折。审讯中供出另有两人藏有刀具,藏匿地点在西区第二排窝棚的灶台下方。
楚红袖带人搜查,果然起出三把短刃,刃口淬毒。刀柄刻有微型狼头,与突厥赤狼营制式武器一致。
“他们不是孤行动。”楚红袖将刀置于案上,“有人在系统性地往灾民中渗透武器。”
陈墨下令:“即日起,所有灾民出入携带物品必须过检。柳如烟,你的人每日轮换核查路线,不得固定。”
又两日,一名标红灾民在领取工分时被识破印鉴伪造。追查其居所,发现墙内暗格藏有密信模板,内容为煽动灾民“陈氏克扣口粮,实为囤粮自肥”,落款为“旧主遗命”。
“他们在准备造谣。”苏婉娘将模板烧毁,“下一步就是煽动闹事。”
陈墨站在密档室窗前,望着远处灾民区的炊烟。他知道,这还不是爆发的时候。敌人还在等,等一个足以动摇根基的时机。
他转身,取下腰牌,打开夹层。金穗稻种子与赤穗种并列。一金一赤,静置不动。
“春耕前,”他低声,“他们会动手。”
柳如烟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新登记册。
“那个戴铜锁的孩子,”她说,“昨夜发高热,李青萝去看过,说是风寒。”
陈墨抬眼。
“孩子烧得迷糊,一直在喊‘阿父’。李青萝听见了,说他喊的,是‘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