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男子头一歪,昏死过去。
陈墨检查其脉搏,尚有微弱跳动。他命人将其背出,同时下令搜查庄园各室。在书房暗格中,发现一份手绘交易路线图,标注了七条隐蔽资金回流路径,最终指向江南某座庄园——正是李玄策名下产业。
胡万三查验后确认:“这些账户通过南洋商路洗钱,再以‘救灾粮采购’名义回流突厥,实则购买火油与硝石。”
“他们不只想毁我名声。”陈墨冷声道,“他们想让金穗稻失去价值,让灾民觉得入股是骗局,让合作社自行瓦解。”
慕容雪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城郭轮廓:“下一步,是清算这些代理行?”
“不。”陈墨摇头,“他们既然敢用死人身份开栈,就一定会再动。我们要放一条消息出去——‘陈氏将追加五万石金穗稻储备,全部入库西仓’。”
“西仓?”柳如烟一怔,“那是废弃多年的旧仓,连地基都松了。”
“正因如此,才像真话。”陈墨道,“他们会信,因为这不合常理。而一旦他们为打压价格再次大规模抛售,资金链必然暴露。”
他转身看向昏迷的周明远,已被安置在担架上。楚红袖正在为其手腕敷药。
“他能活下来,就能作证。”陈墨说,“等他醒来,我要他亲自核对每一笔假账,把所有经手人名字列出来。”
胡万三低声道:“若他们发现周明远失踪,可能会提前收手。”
“那就让他们知道。”陈墨淡淡道,“放出风声,就说‘失踪管事已归,正在重审旧账’。”
话音未落,一名护庄队士兵匆匆进来,手中捧着一块布片:“在庄园马厩粪堆里翻出的,裹着半截烧焦的信纸。”
陈墨接过,展开。纸上字迹残缺,仅存数字与符号,但右下角残留的布纹清晰可见——正是陈氏盐场废弃的菱形网格布。
他将布片翻转,对着烛火。在经纬交错处,隐约可见一行极细的压痕,尚未完全炭化。他凑近细看,认出几个字:
“……三月……西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