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女弟子沈青黛奉命主持筒车改建。旧工头拦在工地前:“女子不得触机关,此乃匠规!”
沈青黛不争不辩,只取出图纸,指着水轮角度:“现流水速每秒一尺七寸,轮轴倾角却为四十五度,效率不足六成。若改为三十七度,并加导流竹槽,可节水三成。”
工头嗤笑:“纸上谈兵!”
“那就试。”她挥手,“动工。”
七日后,新筒车建成。水流推动轮轴,带动四组汲水竹筒,昼夜不息。经测算,灌溉效率提升近半,耗水量反降。
陈墨亲至现场查验,取出一块刻有“水利执牌”四字的竹牌,递予沈青黛。
围观工匠鸦雀无声。
学堂扩建渐入正轨,课程体系日趋完善。农政课讲授抗倒伏稻种培育,账务课传授复式记账法,火器监造课则由楚红袖亲自督导,教授标准化部件铸造流程。
一日午后,一名儒生模样的男子前来应聘。
“在下徐文昭,庐州儒学会推荐,愿授《春秋》大义。”
柳如烟接过履历,指尖在“曾居李氏西席”一行微微一顿,面上不动声色。
“《春秋》自然重要。”她合上册子,“但本学堂更重实用之学。若先生愿兼授‘公文判读’,可即日入职。”
徐文昭嘴角微抽:“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是吗?”苏婉娘在一旁轻声道,“那上月火器司‘农具改良图’夹带火炮草图一事,可是雕虫?”
徐文昭神色一僵,随即恢复镇定:“此等机密,岂是讲学之所应提?”
陈墨此时走入厅堂,听罢汇报,只道:“准他入职。”
众人一惊。
“东讲堂第三排设‘听音竹管’,每日申时由楚红袖查验。”陈墨语气平静,“耶律楚楚,金翅雕巡飞路线,增加学舍上空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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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低头记录,笔尖顿了顿:“他若真来授课,讲什么?”
“让他讲《春秋》。”陈墨转身离去,“讲得越正统越好。”
学堂东区,新栽的桑树排成三列。沈青黛带着几名女弟子在测量树距,准备试验间作套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