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站在塔楼观景台,望着湖面运炮船队列列而行:“规矩立在这里。要炮,就守规。不然,你们连火药都点不着。”
使者沉默良久,最终低头签字。
首笔“技授银”到账当日,账房送来铜箱,打开后银光刺眼。苏婉娘清点完毕,在登记簿上写下第一行交易记录。
陈墨站在塔楼顶层,手扶栏杆。远处,一艘运炮船正缓缓驶出码头,船头插着四海商行的旗,炮管上覆着油布,隐约可见陈氏徽记。
“从此,天下火器,皆出我手。”他说。
苏婉娘站在身后,轻声问:“若有人干脆不用我们的炮呢?自己造,用旧法。”
陈墨回头,目光平静:“旧法炮,三年一修,五年必换。我们的炮,十年不损,零件可替。他们若自己造,成本翻倍,精度不足,战场上一试便知。”
他顿了顿:“更别说,他们打不出标准弹。没有我们的火药配方,炮弹飞不出三里就会炸膛。”
苏婉娘点头,转身离去。
陈墨仍立于栏边。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水汽。他抬起右手,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铜片,是那夜从仿炮残骸中捡回的击发簧片。边缘有刮痕,显然是强行打磨过。他轻轻一捏,铜片应声而裂,内部药囊碎开,一丝紫烟缓缓升起。
他松手,铜片坠落,半途被风吹偏,打着旋儿落向湖面。
湖心一艘运炮船正驶过,船尾拖着一条细浪,水波荡开,映着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