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在史密斯的预料之内，他那挑战伦理底线的造物，在新秩序下没有立足之地。

陈岚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但史密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然后，她话锋一转，说出了完全出乎史密斯意料的话。

“然而，在封存过程中，我们的技术团队在解析‘文明结晶’与规则石碑残留的交互数据时，发现了一些……异常波动的信号碎片。”陈岚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内容却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这些信号极其微弱，频率和编码方式完全不同于我们已知的任何规则之力或地球科技产物。初步分析表明，它们可能源自……规则本源所连接的、更高维度的信息层，或者说，是来自规则本源之外的……‘他者’。”

史密斯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未知领域信息的好奇与探究欲，是深植于他科学家灵魂深处的本能，即使在他心如死灰的此刻，依旧被轻微地触动了。

陈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变化。

“解析这些信号，理解其含义，判断其意图，甚至尝试建立沟通……这项工作充满了未知与风险，但也可能是我们理解宇宙、定位自身的关键一步。”陈岚看着他，目光锐利起来，“我们需要最顶尖的、敢于挑战未知的头脑。”

她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更加清晰：

“史密斯博士，我正式邀请你，在理事会技术委员会最严格的监管与限制条件下，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参与对‘文明结晶’中这些微弱外来信号的破译与研究。”

这个提议，如同一道强光，骤然刺破了史密斯内心厚重的迷雾！他猛地抬起头，第一次真正地对上了陈岚的目光。那双曾经充满狂热与算计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震惊，难以置信，一丝被压抑的好奇，以及更深沉的……困惑。

他，一个旧秩序的失败者，一个理念彻底破产的囚徒，一个制造了“意识牢笼”这种禁忌武器的人……竟然被邀请参与新秩序最前沿、也可能是最危险的研究？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应该彻底销毁我，连同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