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郑森,年轻的脸庞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眼神复杂,充满了痛苦、羞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知力量的震撼。

“父亲(主公)!”两人躬身行礼,声音低沉。

“说!到底怎么回事?!二十艘战船,八十条货船,近万将士,怎么就……怎么就没了?!”郑芝龙死死盯着郑森,目光如同鹰隼,蕴含着风暴般的怒火与质问。

郑森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翻江倒海,开始叙述长岛之战的经过。

他从舰队如何轻易“击溃”沧州水师前哨,如何自信满满地闯入长岛水域,讲到那突然出现的、喷吐黑烟的钢铁怪物“鲲鹏号”,描述它如何无视风浪、无视炮火,如同不可摧毁的海上堡垒。

“……那铁船,火炮极其猛烈,一炮之下,二叔的‘镇海号’……便被重创,很快就……”

郑森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强忍着泪水又说:

“还有那些快艇,速度奇快,火力凶猛,我们的火铳弓箭根本无法抗衡……他们还有一种能黏着燃烧的火油,和威力巨大的爆炸物……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完全是被……屠戮……”

施琅在一旁补充,他的声音则带着更深的惊惧与后怕,声音多少都带着颤抖。

“主公,那刘体纯隐藏得太深了!我们之前所见,不过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那铁甲舰和快艇火器,绝非寻常之物,闻所未闻!此战……非战之罪,实是……实力悬殊,如同天堑。”

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说道:“若非……若非对方念及大公子往日情分,特意放行,末将……恐怕也已葬身鱼腹。”

郑森最后低声道:“我们离开时,看到……看到大部分船只都已降下旌旗,二叔……确已被俘。沧州军……放话,说……等着父亲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