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春风刚吹化姑臧城外的积雪,张掖方向便传来急报——曹魏雍州刺史郭淮亲率两万大军,突袭了张掖东境的汉军营寨,守将陈式力战不敌,退守胭脂山,请求援军。
庞统正在府中查看李平送来的酒泉垦荒文书,听闻消息,立刻召来马良与羌王迷当。“郭淮此举,是想趁我军未及休整,夺回张掖,断我凉州与西域的通路。”他指着沙盘上的胭脂山,“此山是张掖东境的屏障,若失了这里,张掖城便暴露在魏军兵锋之下。”
迷当立刻起身请战:“军师,我愿率三千羌骑前往支援!郭淮去年杀了我羌部两个首领,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庞统却摇了摇头:“羌骑善奔袭,但若正面硬撼魏军重甲步兵,损失必大。此次我要带一支奇兵,绕到魏军后方,断其粮道,再与陈式前后夹击。”
他转头看向马良:“你留守姑臧,协调酒泉、武威的粮草调度,务必保证前线供应。”又对迷当道,“请首领派五百羌骑,随我前往张掖,另外,需借你部落中最善追踪的‘踏雪客’一用。”
“踏雪客”是迷当部落中擅长雪地潜行、追踪的勇士,平日里负责守护部落的冬季牧场。迷当当即唤来部落中最顶尖的踏雪客首领——年近五旬的羌人老者木昆。“木昆曾随我征战三十年,能在三九天的戈壁中追踪猎物三日不迷路,军师可放心用他。”
三日后,庞统率领两千精兵与五百羌骑,悄然出了姑臧城。行至半途,木昆忽然勒住马,指着地面的蹄印道:“军师,这是魏军的探马留下的,看蹄印的深浅,他们刚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人数约有五十。”
庞统眼神一凝:“看来郭淮早有防备,派了探马巡查周边。木昆,你带十个踏雪客,悄悄跟上这些探马,摸清他们的联络点,若有机会,抓一个活口回来。”
木昆领命而去,不到两个时辰,便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魏军探马回来。那探马吓得浑身发抖,不等庞统审问,便全招了:“将军饶命!我们是郭淮派来的先锋探马,前方三十里的黑松坡,有一座魏军大营,驻扎着一千人,负责警戒和传递消息。”
庞统心中一动,对身旁的副将张嶷道:“张将军,你带一千士兵,伪装成魏军,随我去黑松坡大营一趟。”
张嶷有些担忧:“军师,此去太过危险,不如让末将代您前往?”
“郭淮老谋深算,寻常计策骗不了他。只有我亲自去,才能摸清他的虚实。”庞统拍了拍张嶷的肩膀,“放心,有木昆在,不会出事。”
当晚,庞统换上魏军将领的服饰,带着张嶷与百名士兵,伪装成郭淮派来的巡营将领,前往黑松坡大营。刚到营门口,守军便举起长枪拦住:“来者何人?奉谁的命令?”
庞统勒马,声音冷厉:“我乃郭刺史麾下参军王恪,奉刺史之命,前来巡查防务。你们主将何在?”
守军不敢怠慢,立刻去通报。片刻后,一个身材魁梧的魏军将领走出营门,拱手道:“末将周泰,见过王参军。”